苑马寺,名头叫得好听,说到底在里头做官的却都是弼马温。哦,这话说的不对,他那六品的舅父是个弼马温,底下管的马夫无品衔,和府中伺候人的小厮也没两样。
徐肃一向好面子,多年习武中了武举,便是为了带着徐家东山再起,怎么肯去那地方?天天在马厩里给马驹刷毛扫粪?
徐肃当即冷了脸驳了几句,若不是看在来人是他舅父,估计得把人撵出去。
一番好心被当成驴肝肺,那舅父气得拂袖走了。
想起肚子越来越大的方筠瑶,徐肃越发觉得烦闷。如今徐家连像样的嫁妆都拿不出手,怎么好意思上门求娶?还不得被人给笑死!
一筹莫展之际,居然有京中旧友前来探望!徐肃细细认了认人,这才发现竟然是跟自己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冯洪朔!
两人五年未见,拎了几坛子酒喝得酩酊大醉。徐肃忍不住道了一番心中苦楚,冯洪朔朗声笑道:“做不得官就不做呗!这天下恁大,除了当官还没活路了不成!”
徐肃一怔,碗中酒液泼湿了前襟也没让他回神,想想确实如此——皇帝老儿下了圣旨不许徐家入仕又如何?他堂堂七尺男儿,还不能自己谋条活路?
这样一想开,便觉心中畅快,开头是苦酒,结尾却喝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