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公主白嫩嫩的手指头朝着江俨指过来,拉着魏公公的袖口说:“那个卖糖葫芦的小哥哥给的。”
江俨一愣,微微扁着嘴巴有点委屈——他不过是想要逗她开心,怎么就成了“卖糖葫芦的小哥哥”了?
小魏公公打眼看过来,见这小男孩一身华服,扛着个比他个头还高的草靶子,路边的小孩甚至踮起脚来偷偷摸摸摘走插在靶子上的糖葫芦,他也丝毫不介意。
他可不像小公主一样见识浅,这明显是哪家的公子哥,怎么可能会是个“卖糖葫芦的小哥哥”?
小魏公公右手背在身后悄悄做了个手势,立马就有乔装打扮的暗卫下去调查江俨的身份了。
☆、情不知所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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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又看天色不早了,小魏公公牵着小公主的手回宫。他们出来的时候怕引人注意,特意把马车停得远远的,保管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于是这个“卖糖葫芦的小哥哥”跟在他们后面,偷偷摸摸地跟了一路。
身边乔装护卫的侍卫们看他到处都是破绽的跟踪,肩背肌肉绷得紧绷绷的,丝毫不敢放松。心里默默吐槽:这谁家的倒霉孩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跟踪公主?可看着不像坏人,直接杀了好像不太好吧?莫非他背后还有什么大人物有所图谋?
江俨自以为机灵地跟了一路,就想看看这萌得他心都软成一汪水的小姑娘家住在哪。殊不知短短一刻钟的功夫,侍卫头子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连着江家往上倒三代都调查得清楚明白了。
等小公主上了马车,看江俨还要继续跟的样子,侍卫头子总算不能忍了,把江俨拎到了巷子口让他不许跟了。
看她乘上马车走远了,江俨一着急,扯着侍卫头子的衣裳不让他走,急赤白脸地问:“那怎么才能再见到她呀?”
听了这话侍卫头子一愣,乐了,以为是小屁孩儿不懂事,本想打趣他两句,话到嘴边却突然说不出来——这小男孩面上青青白白,似乎都快急得哭了,他突然有点不忍心再打趣他。
于是这侍卫头子拎着江俨上攀上了墙,摇摇指了下宫城的方向,笑道:“等你小子能进了那里头以后,总会知道她是谁的!”
侍卫头子本想着小孩子不懂事,反正看他的身份穿着华贵,身边却连个家丁护卫都没有跟着,想来应该并非官家,除了做官一途也进不去宫城。而等他能入朝为官还不知道得多少年,到那时候他哪还能记得大马路上碰到的一个小姑娘?他这说法就当糊弄下小孩儿了。
谁知这小男孩还挺认真,恭恭敬敬朝他抱了下拳,大声道:“谢谢大叔!”然后咯噔咯噔跑远了。
侍卫头子愣了会儿,噗嗤一声把自己逗乐了——真是个倒霉孩子!
江俨从小就机明,毕竟江家可是世代经商,江家的孩子自打会走路起就耳濡目染,知道做事前要想想如何讨巧,怎么会有呆子一样的后代?
只不过江俨常常板着张小脸,性子也不讨喜,从小又不爱跟同龄人嬉闹,所以越长大,性子就越呆板严肃。
那天他看到的宫城高大巍峨,仅仅一道高高的红砖墙,就能隔断里头所有的景致。
可江俨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或者说,身在京城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皇宫是什么人呆的地方?
而宫里头尚年幼的女童,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这是谁。毕竟文宣帝膝下只有两子一女,宫里身份贵重的女童怕是只有承熹公主一人,别的女童出行哪还能随身带着这许多的护卫呢?
江俨一阵恍惚——原来她是从皇宫里面出来的,原来她的身份那样高贵……
自那天江俨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走远后,一连好几天都不开心。可他从小惯爱冷着个脸,就连他爹娘也没发觉他的心思。
他身边的亲人唯一注意到的,是江俨最近习武努力了好多,常常天还没亮就起身练武,力竭后吃顿饭;下午跟府里的侍卫对打,晚上手掌与肌肉肿得不能屈伸,就连握着筷子的时候都龇牙咧嘴的。
实在是疼啊,天天拿着兵器跟人对打,掌心都磨得血肉模糊的。
吃过晚饭还要再读两个时辰的兵书,光写下的注解就堆了高高一摞。他爹沉着脸告诫他:“欲速则不达。”
江夫人则以为儿子最近看了坊间的什么武侠话本子,揶揄道:“俨儿是不是长大了想当大侠呀?”
江俨不言语,任他们说什么都只管沉默着点头。他爹娘想破了天都想不到,他最近这么努力的原因,仅仅是为了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小姑娘。
江俨从小习武,在和小承熹初遇之前,梦想是做个大将军戎马倥偬,或者做个大侠行侠仗义。至不济,也要开个天下第一镖局走南闯北。
每一个学武的小男孩心里都做着差不多的英雄梦。
可自打十二岁见到那个小姑娘以后,他整个人整颗心满脑子想得都是怎么离她更近一点。
在见到她之前,江俨无论学文还是学武都不认真,他又实在不怎么喜欢古玩,每天跟着祖父学习古玩知识也不过敷衍;在那天之后,江俨暗下决心,一定要进宫。
这男子若想进宫,只有两种门路。其一是进宫做太监,待江俨向父亲问清楚、知道这太监到底是什么以后,就往第二条路上想了。
听人说皇宫里每年都要招百余名侍卫入宫,武功次一些的负责宫中守卫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