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中,朱雀大街上有一座高楼,名为英雄楼,笑迎八方英雄客,若是来长安不曾一登英雄楼,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来过长安。
楼高数十尺,共九层,最高层据说有仙人把守,等闲人根本无法登上最高层。
此时,英雄楼第九层上,一个看上去极为雄伟的壮汉此刻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当中的却是一个满脸带笑的僧人,这僧人虽是笑意满满,可眼底却总是有种挥之不去的阴霾,让其看上去多了一分伪善!
“朱进忠,贫僧本以为你时我佛最忠心的护法,交付你诸多任务,又与你诸多好处,谁想到你居然还是阐教的卧底!你说说,到底是你飘了,还是贫僧提不动刀了?”僧人淡淡到,话语落在身边的壮汉耳中,却如同惊雷!
壮汉便是如今大唐帝国中权势滔天的朱进忠!
朱进忠倒也不慌,不着痕迹的退后几步,楼外却蓦地进来一名青衣道人,身后跟着袁守城,“哈哈哈哈,却不知如今是称呼你为燃灯老师呢?还是称呼你为燃灯佛祖呢?朱进忠又未曾做过错事,怪他干什么?”
这僧人便是燃灯,曾为阐教副教主,亦是大神通者,封神之劫后转入佛门,成为过去七佛之燃灯上古佛!
“哦?广成子啊,无论是老师亦或是佛祖,不都是虚名么!说实话,贫僧本以为朱进忠经佛法感化,早已皈依我佛,可却没想到这家伙其实还是你们的人!若非玉帝提点,贫僧差点就失算了……既然如此,不若我们联手清场如何?大唐帝国疆域,你我两家平分!”
广成子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燃灯,却并不答话,倒是袁守城,淡笑道:“这合作么,最讲究的是双方的诚意!朱进忠是我们的人,佛祖不过是临时凑一手,平分恐怕不妥!贫道以为,我阐教得八,佛门占二,如此方可显出佛门诚意!”
燃灯心中恼怒,脸上却不动声色,“这位就是姜师侄转世之身吧,啧啧,想当初贫僧也曾帮过你几回,如今却是丝毫不留情面呢……六四开,贫僧吃点亏,取四成,不能再少了!”
袁守城论脸皮丝毫不下于燃灯,丝毫不接燃灯的话头,闻言不住的摇头,“我阐教为布下如今的局面花了几百年,佛祖一张口便要四成,不妥!最少七三,我们七,你们三!若佛祖还要讨价还价,大家倒不如各凭本事来的痛快!”
燃灯洒然一笑,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利益分配的方案,自从知晓朱进忠是阐教的人之后,能拿到三成,实际上已经不错了……
双方既然定下了分配方案,便不再拖沓,阐教与佛门联手,实际上本就是双方道果级默许的结果,因而如今带着朱进忠,点起一队精锐,从英雄楼出发,径直朝着皇城杀去!
只要李唐退位,朱进忠登基,那时木已成舟,即便人教有心,也无力回天!
夜凉如水,星空群星隐在云层之中,显然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皇城之中,李祚似乎有种不详的预感,在寝宫中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身为大唐帝王,可莫说重现太宗辉煌,哪怕守成,也成为了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奢望,城外封神台依旧耸立,可天上的长生帝君已然三百年不曾降临,他虽然是皇帝,可他的命令,连皇城都出不去!
他永远忘不了朱进忠那阴森的眼神,进封魏王,任诸道兵马元帅、太尉、中书令、宣武、宣义、天平、护国等军节度观察处置等使的职务,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赞拜不名,兼备九锡之命!
忽然,李祚耳中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恐惧无可遏制的开始蔓延!
“尔等何人,竟擅闯陛下寝宫,要造反吗?”这一道声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了一声刀刃斩落的声音,“嘭”的一声,寝宫大门被轰然打开!
“来的可是魏王?”李祚强自镇定的坐起问道。
此时,大门洞开,李祚甚至能听到皇城各处传来的喊杀之声,不知何时,天空中没有了一丝丝的星光,而后便是倾盆暴雨倾泻而下,与杀声汇集成一片混乱的海洋,血水与暴雨融合,顺着角落不住的流淌!
政变之夜,皇城中处处喊杀!
寝宫门口,一队甲士持刀走了进来,排成两排,朱进忠一身金甲,大摇大摆的进来。
李祚见状,又如何不明白情况,看着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的长刀,不由得恐惧之极,“魏王,你……你要干什么?”
朱进忠闻言一愣,旋即冷笑道:“陛下啊,事到如今,你还打算装糊涂么?若是你乖乖听话,某还能留你一条性命,否则,现在就去九泉之下见你的列祖列宗!”说罢,手一挥,身边一个甲士扔过来一物。
李祚接住,借着火光,赫然看清上面的“禅让”字眼,充斥字里行间的,都是说李祚失德之言,而朱进忠,则是圣贤,圣贤嘛,自然需要登临九五!
李祚浑身发抖,他深切的知道,只要自己在上面盖上了大印,这数万里河山便归了朱进忠!他很怕死,可他一想到数百年前率军攻上天庭,又踏足佛国的太宗,他又有些不甘!
“李世民若是知道自己的子孙落得这步田地,恐怕会恨死本帝啊……”一道身影悠然出现,周围的气息毫无波动,如同他本来就在那里,本该如此一般!
周禹身着蓝衫,这是他最喜欢的装扮,尤其用于战斗杀戮之时!那一身长生帝君的龙袍,在这种情形下不适合!
宫外,血雨越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