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在基地山谷的入口处看到了一脸苦大仇深的袁复礼,想要同丁大山一般给他来个拥抱,结果被他一脸嫌弃的躲开:“你小子有多长时间没有洗澡了?这身都什么味了!”
“啊?!”一脸愕然秦汉愣在原地半晌,低头闻闻,没啥味儿啊,而且好像自己从县城出来的时候才洗过澡的。
站在一边的马树仁呵呵的笑道:“老袁这是在挑你的礼呢,谁让你小子一走将近一个月,留下一个乱摊子让他打理。”
看着秦汉一脸无辜的样子,袁复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别装无辜,我可是把人都召集到会议室了,就等你去解决问题了。”
秦汉虽然一头雾水,不知道需要自己去解决什么问题,但路口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只是在一边陪着笑脸,不敢能得罪了这位有些暴躁的先生。
“秦汉,你可别信这老家伙的话,昨天他还找我吹牛说他们出了几项成果,现在他是给你演戏呢!”
丁大山乐呵呵的在一边揭老底,毫不在乎袁复礼气的只瞪眼。在一起时间长了,脾气秉性都了解,知道袁复礼不会真生气,所以丁大山揭发的是毫不留情。
而袁复礼其实也就是做个样子,真说起来,秦汉带着子弹生产线回来,他也是发自心底的高兴,但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有种上了秦汉贼船的感觉。
玩笑开过之后,袁复礼一反刚刚嫌弃的表现,第一个拉着秦汉走在前面,口中喋喋不休的埋怨着:“你说你个混小子这办的叫啥事儿,留下一堆资料,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研究部那一群小崽子现在跟进了玉米地的熊瞎子一样,都乐疯了,项目上了一大堆,几乎是在同步进行所有的项目,根本不管资源有限。”
回头发现马树仁和丁大山都是一脸兴灾乐祸的表情,秦汉狠狠的瞪了他们两个一眼,也就听之任之的被袁复礼托走了。
喋喋不休的袁复礼拉着秦汉说着他不在这段时间研究部遇到的问题,就像一个正在诉苦的老头子,让走在后面的马树仁等人时不时的对一下眼神,看来老袁真是被一群小年青给折腾毁了。
等郁闷的秦汉被袁复礼拉到会议室的时候,就看到满屋子里黑压压坐满了人,乌泱泱一大片,老吓人了。
抽着嘴角,一把将走在前面的袁复礼拉住,急声问道:“袁老师,这,这是啥情况?怎么这么多人?”
“多么?”袁复礼轻蔑的瞥了秦汉一眼,转身走向会议室的正中,淡淡丢下一句:“你啊,太小看‘十万青年十万军’的煽动力了。”
走到会议室中间的袁复礼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各位,给你们介绍一下,跟我进来的这位就是‘十万青年十万军’的发起人——秦汉先生,现在欢迎秦汉先生讲话。”
余光扫到秦汉站在原地坐立不安的样子,袁复礼觉得颇为解气,让你混小子把老子架到火上烤,这回老子也烤你一回。
秦汉被袁复礼彻底整懵了,从末世到现在、从杀手的时候到现在被刷新过的记忆,啥时候自己给知识份子讲过话,这特么不是赶鸭子上架么?
以求助的目光向门外看去,发现马树仁和丁大山已经很没义气的转身向安放子弹生产线的岩洞去了。
完犊子了,这话可怎么讲啊,终于休会到知识份子的蔫儿坏了,早知道会议室里是这个情况,打死自己也不到这里来啊。但是看着一群人期待的目光,秦汉知道自己只怕是混不过去了,没奈何上吧,几大就几大。
“各位……同僚,我叫秦汉,诸位中有些与我也有过交往,知道我这人嘴笨,不怎么会说话,所以我也不说什么大道理,一首我听过的歌曲赠与诸君,愿与诸君共勉之。”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着我战时衿,
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齐从军,净胡尘,誓扫倭奴不顾身!
一首本应在1944年现世的知识青年从军歌从低沉到高亢,被秦汉在会议室中唱响,破锣般的嗓子唱的并不好听,有些地方甚至有些跑调。
但不可否认,会议室的气氛随着歌曲的结束陷入了彻底的癫狂,更多的人慢慢回忆着歌词,轻哼慢唱起来。随着哼唱的人越来越多,声音渐渐开始高亢,最后竟然连窗子上的玻璃都被震的哗哗直颤。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进来,包括会议室外面执勤的警卫、巡逻的哨兵甚至训练场上的战士,雄壮的歌声响彻群山,在山谷间回荡。
会议不用开了,不用再给这些年轻的学生们鼓劲了,现在哪怕让他们用结绳计数法来推导公式都没有问题,这些年轻的科研员此时面前没有困难,只有热血。
看着人去楼空的会议室,秦汉不自觉的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总算是混过去了,而且看上去效果还很不错。
袁复礼看看秦汉,欲言又止的摇了摇头,但最后还是说道:“以后别来这种手段忽悠人,你是不知道他们一旦热血上头的后果,那可真是谁都劝不住。”
“热血不好么?为什么要劝呢?”秦汉被说的有些纳闷,探询着说道。
“对于军队热血是好事,但对于青年学生来说就不是好事,你知不知道。你这首歌传出去会有多少青年学生投笔从戎?将来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