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手八脚拆掉了门口的路障之后,同时兵分几路,从大门和窗户当中冲出了酒楼,好在当街的行人看到这种阵势,早就逃了个精光,也不用担心误伤,二十余人列成了两排扇形,徐徐推进,手中的弩箭声嗡嗡不绝,交替的互相掩护和射击,不过片刻功夫,对方已经躺下了几十个人,还未到近前结阵,便杀了对方一个落花流水,也有悍不畏死的躲在障碍物后面不肯退却。为首的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高声叱骂道:“不要跑,他们的箭快射光了,在坚持一下,跟老子一起杀光这些王八蛋。。。。。。。”话音未落,亲军头领箭如闪电,一连三发强弩将那壮汉的胸**了个对穿,血如泉涌,栽倒在地,显然是不活了。余下的人大骇着惊叫道:“四爷死了,四爷死了,快,快,大家快去搬兵。。。。。。”
军心一乱,余者立时溃不成军,四散奔逃,黑七看了看远遁的这群人,挥手示意众人停下了追击的脚步,杨柯与周处这时也跟了过来,看了看满地的狼藉和尸首,周处脸色铁青:“这帮人太过猖狂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禀。。。。禀侯爷,衙门里。。。。四门、四门紧闭,怎么敲都没有人应声。”那名去衙门的亲兵一路狂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禀报道。
“走,去县衙。”杨柯不动声色的吩咐道。早有人去店旁的马槽中牵马,一行人上了马背,在那名亲军的带领下奔着县衙疾驰而去。
看着紧闭的大门,杨柯干脆利落的吐出四个字:“撞开大门。”
闷葫芦和黑七等四五个人也不找工具,直接就抵在门上,齐齐的低吼一声,硬生生挤断了门栓,将大门撞开,大门一开,众人不由愣在了当地,府衙的院子里黑压压站着数十个衙役班头,还有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人,看品级服色应该就是本地县令不差。
那县令看到冲进来的这一群人,强自镇定,故作威严的喝道:“大胆,官府重地,你们是何人,敢撞坏府衙大门,强行进入,就不怕王法了吗?”
周处怒喝道:“你还知道有王法,闹市之中,强人横行,无辜伤及百姓性命,已经闹翻了天,你身为一地县令,竟然关着府衙大门,也不去制止,做缩头乌龟,我看你和他们分明是一伙的,这个官你也当到头了,报上你的名来。”
县令见自己虚张声势的恫吓没有任何作用,而且看对方的架势,敢和常三的人在街头短兵相接,丝毫不惧,来头一定不小,搞不好非富即贵,不禁先自气馁了几分,嗫嚅着强撑道:“你血口喷人,本官不知道什么闹市行凶的事,只是关起门在议公务,你们到底是何人?”
杨柯看了看色厉内荏的县令,淡淡道:“凭你还不配知道我们是谁,剥掉他的官服,让他跪下回话。”
话音未落,亲军一拥而上,众衙役刚想阻拦,十几把乌黑发亮的箭头便瞄准了他们,弓弩在古代绝对属于民间禁用的兵器,甚至一般的军队都没有能力配备,能带着弓弩的护卫在朝廷当中非统兵大将以上的级别是不可能堂而皇之的随身携带的,一众衙役看到这个阵势,纷纷让开了一条路,两名亲军三下五除二便扒下了县令的官服,用绳索捆了个结结实实,县令还在喝骂挣扎,膝弯之中被重重的踢了一脚,不由自主扑通一声跪在倒在地,有人已经麻利的在院中搬来了一个石凳,放到了杨柯的面前。
杨柯努嘴示意,黑七又带着亲军如同赶鸭子一样,将一种衙役全部轰进了大堂之中看管了起来。
“说吧,你姓甚名谁,什么官职?”周处喝道。
那县令见机极快,不肯吃眼前亏,嗫嚅着说道:“下官姓张名辉,是此地县令。”
“那伙强人什么来路,为何你如此惧怕他们,听任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横行于市,杀人行凶却关起门来,不闻不问?”周处继续审问道。
“你们有所不知,不是下官怕事,这伙人乃是东海王的手下,常三在东海郡内都横行无忌,郡治之内利城、赣榆、厚丘三县的县令都是死在他的手上,更别提我这百里小县了。”那县令张辉吐露了实情。
杨柯突然插话:“你派人速速清理尸体,安抚死伤的百姓,就当你是将功折罪了。”说完,对周处说道:“周大人,我们要速速离开此地。”
周处心下默然,藩王治下的官员任免都由藩王一言而决,就是国中之国,在东海郡内,司马越和皇帝没什么区别,一个小小的县令当然不敢和他抗衡,有此也可以确定这个常三无法无天就是仗了东海王的势利使然,他们之间绝非简单的利益纠葛,与眼前这个县令再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何况还要让他收拾残局,整顿市面,安抚百姓。他俯下身子解开了张辉的绑绳,又重重的敲打了他一句话:“听清楚了没有,小心办好这件事,将功折罪,否则,定不轻饶。”
张辉还抱着一线希望,活动活动被捆得血脉不通又发凉的双臂,抱拳施礼道:“下官斗胆,还请教两位上差的尊姓大名。”
杨柯看了他一眼,眼神锋利如刀,淡淡道:“修好大门,就当我们今天没来过,也别告诉任何人我们来过的事,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否则,取你的项上人头易如反掌,如果不信,你不妨试试”。说完挥了挥手,领着周处及亲军人等,出了府衙,上马扬长而去。
“侯爷,咱们为何要绕道而行?”周处与杨柯并辔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