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年轻君主不啻于哀求的语气,陆黎虽然心里十分同情,但还是拒绝了他。
神色清冷的国师斜靠在枕垫上,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时眉头微微皱起,唇角下撇,显然是副不高兴的样子。
他轻叹了口气,声调还是一如既往的,就像在吟诵神秘的梵音,但说出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窟,“很遗憾,我的王。”
嵇水还跪在地上,在长袖遮掩下的双手在微微颤抖,他低着头,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最终,却只是用情绪低落的声音道:“我明白了,先生。”
陆黎听到他失落的声音又觉得这小子有点可怜。
嵇水虽然对老君主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和从小把他抚养长大的娘亲却是情感深厚。并且这个世界的人们都相信轮回,坚信如果人死后没有全尸的话魂灵将永远飘荡在世界,不能超生。
嵇水那么孝顺,肯定会为了他娘亲忍气吞声,受他牵制。
白汀歌就是抓住了他这一点,才选择让他当自己的傀儡。
虽然心里有些不忍,但是陆黎还是狠狠心的躺了下来,侧过身背对着他,冷淡道:“你出去吧。”
接着又等了半天,他才听到年轻的君主慢慢的站了起来,推门出去。
陆黎一开始还有点愧疚,可后来实在是太困了,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马上睡了过去。
等陆黎醒过来的时候,阳光已经穿过层层的帷幔照了进来,他动了动身体,系在床边的铃铛被他碰到,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响。
在床外跪了许久的仆人双手高举着国师的衣服,见到床上的人醒了过来,侯在他一旁的仆人又连忙把热水倒进了铜盆里,和里面的冷水混在一起。
陆黎基本上只要从床上坐起来就好了,接下来一系列的繁琐都会有人来服侍他。
虽然在这个国家的国师位高权重,但是也只是拥有重大事情的决策权,执行权还是在君主的身上。
国师也有可以不去上早朝的自由,他基本上只要在祭天的仪式上露露脸就可以,而对外界可以说,国师每天都在和神做交流就好。
陆黎表示他对这样悠闲的生活很满意。
不过前提是别让他再无缘无故的杀人,而且杀人的方式还各种凶残。
国师府的管家是个年老又稳重的老人,他掌管着府里大大小小的事物,而且最重要一点的是,他还是白汀歌的脑残粉。
因为他不仅力挺白汀歌这个变态,还专门钻研出各种各样的刑罚呈给他。
当然他能这么变态,也是多亏了白汀歌的调.教。
因为白汀歌他也是个变态,而且是疑心非常重的变态,虽然他和老管家志趣相投,但是不拿捏着他的命脉就觉得不舒服。
所以白汀歌把他全家给杀了。
杀了!
并且为了让老管家死心塌地的效忠他,白汀歌还把自己养的蛇分散在他的周围以便监视。
陆黎听完这段剧情表示不想说话,但还是忍不住感叹道:“这他妈哪是变态啊,简直就是神经病……”
系统说:“你就是那个变态,你就是那个神经病。”
“……”拒绝拒绝。
系统补充道:“神经病杀人不犯法。”
陆黎说:“可以,很强势。”
等洗漱和更衣完毕以后,就像踩着点来的一样,陆黎的房门立刻就被人敲响了。
老管家把一个兴奋的左顾右盼的小姑娘领了进来,他带着季清欢走到了陆黎面前,说道:“大人,季家小姐刚到。”
陆黎真是没想到季清欢这么早就收拾好被打包送过来了,不过虽然季清欢甘愿到国师府来服侍他,但好歹也是季家的小姐,肯定不能用奴仆的待遇对她。
况且她还是白汀歌心里的那抹白月光。
季清欢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她一看到国师就心脏就忍不住狂跳,心想再这样下去的话怕是会心肌梗塞了。
季清欢上前一步,双膝跪地冲陆黎磕了两个头,说道:“国师大人。”
这个世界的大礼就是跪地磕头,除了君主嵇水,任何人见了国师都要行大礼。
陆黎虽然看不见她长什么样,不过听声音的话觉得小姑娘应该是挺活泼的。
原剧情里白汀歌对这个小姑娘可谓是百依百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说不让他随便杀人他就真的不随便杀人。真是改变只为红颜,痴情总是太深。
不过在这么个渣攻文里,白汀歌对季清欢的喜欢,那一言一行中透露的就是是渣,而且是渣中之渣
季清欢的思维和这个世界的人完全是格格不入,最重要的一点原因就是,她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从现代社会无意间坠入到这里的。
所以季清欢的思想很开明,她忍受不了暴力和血腥,但是她也很有自知之明,没有试图想以一己之力去改变这个世界。
陆黎真想冲上去跟她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又想想崩坏了人设又要重新轮回,他就只能咬咬牙忍住了。
陆黎神色一动,冷若冰霜的眉眼顷刻间变得有些柔和,他对管家道:“替季小姐准备东厢的客房。”
东厢的客房是离国师的主屋最近的一个厢房。管家虽然心里有些诧异,但还是吩咐下人去把季清欢的行李收拾进去。
季清欢从旁人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她脸上忽然浮现了不好意思的神情。
陆黎又对她说:“你记好,在这里你不是奴仆的身份,而是我的客人。”
季清欢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