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在魔域地界,听到自己的身份,对方即使不附身行礼,至少也得客客气气地把自己送出去。然而她错了,这个人仍然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看着她,然后嘴里发出古怪的呼啸声,两团黑影飞了过来。
姚芷萱再次被拎起来,吊绑在一个坚硬的架子上。双手被绑在头顶支架的两端,腰上、腿上,都用很粗的绳子绑得结结实实的,唯一能动的头部向后靠在一块儿木头上。
这次彻底看清楚了洞里的情景,大约两人多高的山洞石壁上点着几个火把,准确的说是骷髅火把,白色的骨架映衬着绿色的光,阴森恐怖。
山洞里站着十几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不像是丧尸。刚刚就是被它们抓进来的,看样子也许是魔族人一类的,为什么要把自己绑在架子上呢?难不成要祭天?
远处有一个大铁笼子,里面似乎关着一些丧尸,时不时传来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这种声音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戴面具的人终于站起身来,走到姚芷萱面前,双手挥动着,口中念念有词,一个穿黑袍子的走过来,递给他一把短刀。
“孩子,放松!一会儿你就会变成这里最美的活死人。”这个人拿着短刀在她身上比划着,似乎在寻找合理的切割点,“你的精灵族血液可是好东西,一滴也不能浪费了!”
“你变态呀?!”姚芷萱看着明晃晃的短刀,感觉她似乎想把自己的血放干后再一块块地吃掉,“我是逸夫人,你杀了我,魔君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这个人笑着说:“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不正确的时间闯进了不正确的地点,遇到了不正确的人。而且我已经提醒你赶快离开这儿了,是你自己非要闯进来的,这可怪不得我了。”说着挥刀切在她左手手腕上。
姚芷萱感觉着刀子划过皮肤的冰凉触感,然而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腕子上的鲜血一滴滴淌出,早有穿黑袍子的喽啰拿着一个器皿在下面接着。
她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人:“你我素昧平生,为什么要这样恶毒地折磨我?你真是变态!”
“你个丫头别不知好歹。”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好心让你失去痛感,可以毫无痛苦地死去,你非但不感激,居然还骂我?”说着再次念念有词地举起双手。
很快,手腕上尖锐的疼痛真切地传遍全身,姚芷萱终于忍不住一声惨叫,痛得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眼泪顿时涌出眼眶,狠狠地咒骂着眼前的坏人。
“还有力气骂人?那就让你死得快一些。”戴面具的人说着就要去切她的另一个手腕。
忽然一声凄厉的鸟鸣声传来,禽鸟类半兽人小纤飞了进来,直奔他狠狠地扑过去。
戴面具的人显然愣了一下,被小纤的利爪抓住了肩膀,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吼,“你这该死的畜生!”拿着短刀劈向她。
小纤躲闪不及,胳膊被砍开一道深深地口子,霎时间血肉模糊,她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松开面具人的肩膀飞了起来。
姚芷萱嘶声喊道:“小纤,快走,去找魔君过来!”
“真不容易,你总算想起本王来了。”一道黑影闪了过来,依旧是嘲弄的声音,阴戾的紫眸……但是姚芷萱现在却一点儿也不讨厌他,甚至很高兴见到他。
看到魔君身后跟着的是他的几名贴身侍卫以及十几个魔族武士,姚芷萱有点儿担心他能不能打得过那些丧尸和这个戴面具的黑衣人。
奇怪的是,刚刚还站在她身侧被小纤抓伤的那个人居然消失了,就连那十几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也都无影无踪,就像他们从未出现过一样。
若不是现在依然被绑着的身体和还在滴血的手腕,姚芷萱甚至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魔君挥剑割断了绳索,抽出一块儿帕子系在她流血的手腕上,然后拥着她就往外走。
“等等,”姚芷萱急道:“小纤受伤了,她在哪儿?”
“没事儿,她是兽人,受点儿伤不算什么。”祁凌晟拥着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再说,要不是因为她乱跑,你也不会因为寻她误闯到这个丧尸窟里。”
“她是你的女儿呀!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关心她?”
姚芷萱话音未落,只听见一声凄惨的哀鸣,小纤从他们头顶上飞了过去,染着鲜血的羽毛在空中肆意飘落。
听到姚芷萱大声喊她,只微微停了一下,回过头凄然地看她一眼,然后就飞走了。
姚芷萱伸手接住了一根飘落的羽毛,看着上面沾染着小纤的血迹,心疼不已。责怪魔君:“你怎么可以这样?小纤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也不知道她会飞到哪儿去?”
“你这个女人可真是不知好歹,要不是本王及时赶到,你现在已是鲜血流尽变成一具干尸了。”
祁凌晟看着她手里的羽毛,一把夺过来扔到地上不屑地说:“小纤是半兽人,这点儿伤不算什么的。她还能去哪儿?不是回寝殿就是去后厨小院了,你还是担心自己吧,也不知道伤口会不会感染上什么丧尸病毒?”
经他这样一说,姚芷萱立刻感觉到伤口疼得火烧火燎的,急忙低头看自己的手腕,刚刚祁凌晟帮她包扎的雪白帕子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红的触目惊心,边缘处还隐隐有些黑紫色,也不知是干涸的血渍还是流出了被感染的毒血……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躺在了寝殿的大床上,身边守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