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此时倒也不困,便将聂风行的话又细细琢磨一遍。跌落山涧,虽然保往了性命,但能不能出去还是一个问题。听聂风行的意思,外面应该被峭壁包围,以自己的本事,能不能越过这峭壁,他心里也没有底。而且,即便有能力越过,眼前的聂风行怎么办?总需带他离开才好,他可是阻止明教造反的最佳人选,有了他,说不定能相当于有了未来童贯的十五万大军。
杨帆随意地思索着,过了很长时间才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清晨,杨帆早早地醒来,洞外微微亮起,传来蛙声一片。
聂风行已不再打坐,但仍躺在洞中的一堆干草上睡觉。
杨帆轻轻起身,骨架仍有些疼,但慢慢地行走却已没有问题。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洞外,寻了个岩角放掉体内多余的水,然后坐到一块大石上,借着黎明的光线,四下一望。
此处是一个葫芦形的峡谷,四面均有陡峭的高山,唯有西面有一个隘口,但却水流如注,乃是一道瀑布的端口。瀑布流入洞前的一个大水潭,但这水潭的水却不见涨,杨帆思付这潭底应该有地漏或是溶洞之类的出口通往谷外。但这样的出口人显然无法通过,除非你有潜水服、氧气瓶。
而四面的峭壁也皆是墙状峰,峰壁之上光滑如磨、植被甚少,没有攀山工具单凭人力,若想攀到峰顶,确实难如登天。
杨帆观察了一会,心下叹息一声,便回到洞内。
“怎么样,发现出路了没有?”回到洞中,聂风行已经醒了过来,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唉!没有。”杨帆答道。
“我把过你的脉,你的身体虽然很壮实,但却无半点内力,以你的武功想要攀上那山峰,简直是痴人说梦。哈哈!小伙子,你便留在这儿与我老头子做伴罢!”
“那样其实还不错,可是现在我教危在旦夕,属下实在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与教主一块逃出此地,救我教于水火之中。”
听杨帆如此一说,聂风行先是一阵沉默,似乎是在权衡什么。过了片刻,才干笑道:“呵呵,莫说这些了,咱们还是先想办法弄足今日的食物再说罢,否则别说离开此地,单是饿肚子,就够咱们受的。”
杨帆心想:“这倒是。”便点头答应。
这个小峡谷之内,可以寻找的食物主要是鱼跟青蛙,另外还有少量的野果、竹笋之类。不过捕鱼、逮蛙这活只能用一根长长的竹竿来刺,杨帆身体仍然僵硬,根本刺不中,故而聂风行只让他在附近的乱树丛中寻些可以食用的野果,以及几种草药。
由于缺少工具,聂风行武功又失,因此一天下来他逮住的鱼蛙甚少,加上杨帆拣到野果,堪堪够两人中午、晚上两顿填饱肚子。
当然,说是填饱肚子也不准确。这儿没有任何调料,尤其是没有盐,对于任何食物只能是放在聂风行打磨的一个石锅中用清水煮。这样做出的食物,杨帆有些难以下咽,再加上聂风行熬制的草药更是苦口,他自然很快便觉吃饱,。
“至少要先弄点盐才行,否则就算这饭能够吃得习惯,若是一年半载地出不去,自己也会跟聂风行一样,变成满头白发的‘白毛女’。”杨帆暗道。
如此过了几天,杨帆的身体渐渐好起来,这主要得益于聂风行为他推宫过穴以及那些草药的功劳。
身体恢复之后,杨帆首先攀到一些不高的岩石之上,刮下一些碱土样子的东西,然后在石锅中熬制一番,便结晶出一层暗黄色的盐巴。
有了这些东西,两人今天的石锅鱼自然变得极有滋味。尤其是聂风行,当品尝到久违的盐咸味,他双眼放光,仿佛锅中所盛的不是无半点油星的清汤寡水,而是人间难寻的珍馐美味。
两人猛吃一顿之后,看着杨帆收拾着锅中的残羹,聂风行忽然道:“小子,跟老夫说实话,你究竟是什么人?”
“啊?属下乃是总坛的一名护教军士。”杨帆回道。
“莫要欺骗老夫了。若是一名普通的护教军士,又岂会对总坛的窘境有那么深的见解?”聂风行显然对杨帆这几天一番关于总坛出路的见解印象深刻。
“呃……这个啊,不敢瞒教主,属下曾在陈凡陈堂主的工部堂行走,常听他与善财堂吕师囊堂主谈起这些事,故而记住许多,再加上自己的一些胡思乱想,才说出一些不切实际的话,那里谈得上是什么见解?”杨帆半真半假地回道。
聂风行警惕的目光这才变得柔和起来,道:“原来如此,陈箍桶与吕师囊两人老夫倒是了解,他们的确是肯为明教的发展去花心思的人,在一块谈这些事情实属正常。不过,小子你的见解恐怕还要比他们所谈要深上一层,可见你也是个肯用心去思考的人。”
杨帆不好意思地笑笑。
“还有,这几天我发现你对寻找食物着实在行,之前我都不敢吃的一些蘑菇、野菜,你居然一眼能分辨出它们是否有毒。还有今日又用石岩上的碱土熬制出这些食盐,也让老夫大开眼界。”
杨帆心道:这是野外生存课的必备知识,我自然熟悉得很。可他口上却道:“属下自幼家贫,家中常无过夜之粮,更没有钱去买那昂贵的官盐,为了生活下去,便跟父亲学了这些活命的技巧。”
“哈!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就难怪了!”聂风行一副释然的表情。
“教主谬赞!”杨帆道。
“唉!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