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格对阿诺尔并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在知道阿诺尔还是他的竞争对手之后,不过碍于肖邦和希德嘉的面并没有表现出来,而且他对比赛有十足的信心,蓓沃芬的学生还不够资格成为自己的对手。亚格和阿诺尔开始称兄道弟起来,看蓓沃芬一直黏在他身边,是个有视力的人就不会看不出来这两人怎么可能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希德嘉是自己势在必得的,这会儿先和他打好关系,让他在蓓沃芬耳边吹吹风,再让蓓沃芬在希德嘉耳边吹吹风,那自己不就离成功不远了?
亚格的小算盘打得不错,但可惜他的计划基本没有可能实现,希德嘉虽然没有坐在阿诺尔身边,但小眼神总是若有若无地扫过阿诺尔,银制小叉子总是狠狠地插着牛排,亚格还总是关心地问道是不是牛排不合口味。
肖邦看看希德嘉,又看看叉着切成小块的牛排往阿诺尔嘴里送的蓓沃芬,心满意足地举起酒杯和亚格碰杯,亚格欣喜地端起了酒杯,殊不知肖邦和他碰杯只是怕他打扰到阿诺尔。
晚宴结束,肖邦说了一个今年比赛的新规矩,比赛需要进行三轮,之前是要求演奏的乐器不能重复,也就是需要三种不同的乐器来表演,但今年允许有一种重复的乐器。
肖邦直说了,这条规矩其实是蓓沃芬的老师要求制定的,那位钢琴的发明者很明显在偏袒自己的学生,据阿诺尔所知蓓沃芬貌似只会演奏小提琴和钢琴。
晚上,阿诺尔又把自己关在琴房里,端着斯特拉迪瓦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蓓沃芬今晚并不打算练习,赛前过多的练习并不会起到太大的作用,还是以调息为主。本来希德嘉相劝阿诺尔也注意休息,但看到阿诺尔的状态,她还是放弃了劝说,只在桌上留了一张写着“注意休息”的字条,便离开琴房不再打扰他。
然而等希德嘉回到蓓沃芬的房间,琴房的门无声地打开,阿诺尔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悄悄下了楼。
平时走廊里总会有守卫站岗或者巡逻,但今天晚上似乎所有的守卫都偷懒了一样,整条走廊都看不到有一个人。阿诺尔嘴角勾了勾,敲响了肖邦书房的门。
“门没锁。”肖邦的声音传出来,而阿诺尔在敲门的时候顺手按下了门把,这个情景有点像友人来拜访,主人提前给好友留着门一样。
但阿诺尔并没有告诉肖邦他要过来,但肖邦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撤走了走廊里的守卫,没有锁书房的门,当阿诺尔走进书房,看见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两倍热茶,丝状热汽还在上升。
阿诺尔关上门,坐在肖邦对面的沙发上,向后靠在沙发靠背上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过来?”
肖邦没有回答,而是打量了阿诺尔一番,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道:“你这小子变化可真大,不,不能说是变化,应该是伪装的真像,要不是希德嘉和我说,我真的想不到,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会有如此心机和演技。啊,有点后悔把女儿给你了!”
阿诺尔笑了笑,但弧度并不大,肖邦故意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并不是完全没有后悔和担心,不过相比后悔,担心的比重更大一些。所以他主要还是在提醒自己,别做出对不起他女儿的事情。
这份信任阿诺尔还是能感受到的,既然你信任我,我自然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更何况那两个小丫头自己也是真的很喜爱。
“正事正事。我溜过来可不是听你在这儿后悔的,你要是后悔的话,可以强迫她们待在你身边嘛。”阿诺尔说话时颇有些得意,而他的得意完全来自于希德嘉和蓓沃芬。
肖邦瞪着眼睛好一会儿,最后垂头丧气地嘀咕道:“你这混蛋,哪有这么和未来岳父说话的!你就是仗着有那两个丫头给你撑腰,得意什么……”
“不过我的确有点同情你了,”阿诺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红茶说道:“老婆留不住,现在两个女儿也……”
“闭嘴你小子!真以为我不敢教训你吗!”肖邦气得抓起沙发上的靠枕拍在阿诺尔脸上。
“急什么!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难怪希德嘉她们的妈妈不想待在这里。”
“你,你!”肖邦气得牙关紧咬,只能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不过几乎是一瞬间,肖邦脸上的怒气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平静地端起茶杯说道:“好了,闹也闹够了,说说你的来意吧。”
阿诺尔之前的得意和嚣张同样如潮水般退去,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恢复了恭敬的样子。之前两人的状态就像是情谊很深的老友,开再大的玩笑都不会伤到彼此之间的感情,而现在这种晚辈面对长辈的状态才应该是正常的。
阿诺尔清了清嗓子,说道:“希德嘉应该已经和你说过了,但我还是打算把我的发现完整地说一遍,也许我有疏漏的地方。我是在两个星期前才发现黑衣人有问题,或者说直到两个星期以前我才找到问题出在哪里。”
“我连着几天去给黑衣人送饭,总是同一个人开门,房间里每次都只有一人吃饭的声音,其中我连续两天都在监听黑衣人的房间,才确定的确只有一个人活动,另一个人不吃不喝不说话,似乎完全没有行动,我怀疑,房间里只有一个人,另一个可能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