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吧,你都等了五年了,不在乎再多这么一会儿。”
……
沉默之后,“成交。”“成交!”
男子站在小巷里,目送着马车走远,走到小巷尽头,拐出了他的视线范围,这才收回目光,抬头看着狭窄的黑暗的天,视线平行没有焦点。
“想把我拉上船吗……”厄温哲喃喃自语:“不得不说,你们成功了。”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厄温哲嘴角上扬:“‘我们’?你果然不是一个人……”
厄温哲从衣服里摸出一顶圆顶毡帽,扣在脑袋上,手顺势在脸上一抹,黑色的魔法阵发出微不可见的光,再次抬起头时,就已经不是黑袍人和赛利子爵见到的那张脸了。
踏着夜色,厄温哲匆匆离去,悄无声息,甚至再也没人能找到“他”,他有着很多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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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两只实木酒杯碰撞,清冽的酒液翻滚着跳出杯子,碰撞出雪白的泡沫。阿诺尔和贝拉德仰头,“咕咚咕咚”响亮的吞咽声,喉结滚动,虽然十四岁的阿诺尔喉结并不怎么明显。
几乎是同时,两人把酒杯重重地扣在桌上,然后看向对方,然后阿诺尔的嘴咧开了:“我比你快!”
贝拉德耸耸肩:“不得不承认,你比我快那么一点点。”说着食指和拇指像捏东西一样捏出一条小缝。
阿诺尔撇撇嘴,在杯子上一弹,杯子直接飞离了桌面,向着贝拉德的脸撞去。阿诺尔正等着看好戏,结果杯子飞到据贝拉德两拳距离时,凭空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小魔法阵,将杯子拦下,杯子自由下落时被贝拉德一把抄去。
“最近斯巴达克的人有些暴躁,”贝拉德把阿诺尔的杯子接满啤麦酒,放在他面前的桌面上:“总是在找北防线那边的麻烦。”
“斯巴达克的蛮子吗?我还记得那些骑着角马的角斗士,每次冲锋时高喊着‘斯巴达’,”阿诺尔漫不经心地说道:“他们体内的魔力难道一直处在混乱状态吗?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安稳下来。”
“这样不挺好吗?要不斯巴达主城的坦石角斗场收益也不会那么好。”贝拉德微笑。
“帕特里克是个有点头脑的斯巴达人,我猜测他那点脑子应该是遗传自他母亲的,幸好他母亲不是斯巴达人,”顿了顿,又说:“骚扰归骚扰,防线那边虽乱但闹不起来,无非就是恶心恶心边境军。罗伯那边怎么样?”
“赛利和他约在傍晚见面,在上次那家酒馆。”
阿诺尔看着窗外的天空,阳光依旧明媚,离黄昏还早:“唉——真希望能亲眼看见赛利的表情。”
“我想那一定很精彩。”贝拉德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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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利子爵坐在软椅上,面无表情,但手心里已经开始冒汗。赫芬斯的使者应该在一个小时前到达的,然后他们在这里愉快的达成协定,然后再邀请他去自己的城堡里用餐。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如果使者不来,什么计划也没有用。
“不可能的吧,难道赫芬斯家族放弃和我合作了?”赛利子爵紧张的咬着拇指的指甲。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正在此时一个中年人推开门,脸上带着抱歉的笑:“人上了岁数,这眼又花耳又聋,和人打听道结果没听清,在这周围转了好长时间,走的我都饿了,就进来吃点东西,你说巧不巧,我寻思吃完了打听一下,正好就是这里的二楼!真是教皇保佑啊。”
赛利子爵见使者来了,赶忙从软椅上起来走过来要和他握手,结果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的肥肉气的都哆嗦起来,从没见过这般无耻的人,白白让自己等了一个小时,而自己却在悠哉吃饭!但毕竟是自己要攀上人家家族,只要交易能成功,也值了。
罗伯见赛利子爵要和他握手,目光瞥了一眼他肥腻的手掌,于是假装视力不好:“你看我都让您等了这么长时间,我们赶快谈正事吧,就别这么客气了。”
赛利子爵心中暗喜:我巴不得赶快进入正题呢,听这语气,看来这次的交易是八九不离十了。
因为这次的交易对赛利子爵异常重要,于是他让佣人在隔壁等他,房间里只有他和使者两人。
罗伯坐了下来,还颠了颠屁股,试了试软椅的柔软度。坐下后开始四处打量房间里的装饰,仿佛没见过世面的乡镇平民。
当然赛利子爵知道他这是装的,一个赫芬斯家族的使者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表现出这个样子,心里暗暗感叹:“不愧是大家族的使者,无论去哪里都这么谨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真的是乡镇小民呢。”
而罗伯的心里想的却是:“外面平实里面却装饰的这么豪华,这是什么品味?莫非这里是什么隐秘活动的聚集场所?嗯!很有可能,要跟老板提一下,”想到这儿,罗伯迟疑了一下,默默摇了摇头:“算了,我能想到的老板肯定能想到。”
要是赛利子爵知道他心里已经在算计这个酒馆,估计能直接掀桌子。
“先生,关于我们的交易,今天是不是能得到结果了?”赛利子爵小心地问道。
“我想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有结果的。”罗伯眯着眼笑道,样子像只老狐狸。
当然赛利子爵只敢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