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周围诸人看着诸天陨落,漫天流星下坠,只有在此刻,他们才明白,什么是天地浩劫!什么是天翻地覆!什么叫天命不可违!
亿亿万人族,他们心中悲伤,大地开裂,家园倒塌,亲人死去,如今又是灭顶之灾,天要亡我人族啊……
西方佛国,众信徒、善男子、众僧,罗汉、菩萨,或跪或坐,他们口诵佛号,观想佛陀,佛在心中,犹如光明在心,无恐,亦无惧……
南方赤炎古国,火之子民,他们拜倒在地,他们对着祖山,熊熊炎帝圣火祈祷,乞求祖先赐福……
北方大荒古国,大荒子民手拉着手,他们无论男女老少,都死死抓紧相邻的手臂,脸上除了不屈就是坚毅,他们是苦难的民族,他们是最勇敢的战士,他们不怕死,自然不会被死吓倒,他们默念着祖先的名讳,看着一个个唱起大荒之歌的大巫,天塌,他们也要站着死去……
东方大禹古国,诸城百姓,他们惧怕、恐慌、绝望,接着他们平静了,他们听到了……他们听到了:“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楚卫,蒋沈韩扬,朱秦尤许,何吕施张……”
有苍凉的老者之声,有刚毅少年的清音,有清脆的童音,他们回头,大儒和宗师腰杆笔直,怒视苍天,他们身后站着少年学童,他们虽然害怕,却倔强抬头,他们不怕,他们对天念诵,念诵这百姓之姓,一个个百姓听到自己的姓氏,他们突然不怕了,这一个个姓氏将他们的心连在了一起,人多了,自然不怕。
很多父母怀抱中的婴孩,他们一个个不满周岁,突然,他们如同开智,张口咿咿呀呀跟着念诵:“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楚…卫,蒋…沈…韩…扬,朱秦尤许,何吕施张……”
一位位父母惊喜落泪,他们孩子会说话了,他们念的是人族贤者排出的百家姓,是他们百姓自己的诗歌,很多不识字的百姓都跟着先生孩童婴儿念诵……
大禹皇城,新禹皇泪流满面,他无声问苍天祖宗,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君临天下,可天下即将覆灭,在天威面前,大禹至尊也只是蝼蚁……
国学院中,大禹礼宗嬴象、众多大儒、国之栋梁,他们满目悲怆,为天地众生悲伤,他们口念祭祀篇章,为这众生,为这天地,举行着祭葬……
虞城,禹王嬴珍对着虞山福地膜拜,乞求先祖,保佑大禹国运,朱希夷抬头看了一眼天,漠然低头,继续开口讲经,诸位学子也淡然而坐……
水月洞天,原来的小不点已经长成了一个个英气少年,他们个个背背宝剑,守护着新入门的师弟,他们又被师傅守护……
血鹫崖下,血河道少年,他们各个杀气腾腾,口诵念夫子传下的清心咒,心若冰清,天塌不惊,这天塌了又如何?
两界关外,大地震动,大雪山依旧巍然,它是道宗成道地,时时被天地真文淬炼,比之寒铁还坚,又有北冥道宫镇压,自是稳若泰山。
凡城摇晃,却也只是摇晃,此城二次重建,由两万余大荒战士耗时五年之久铸成,后有十万修士大能以意念道念加持,况且地基日日被至阴之气淬炼,早已坚不可催,外界涌入的大量至阴之气,被万里之外的北冥道宫抽走……
城中宁氏族人,眩晕过后,抬头看远方的大雪山、北冥道宫,看着它们,所有人的心都定了。
……
诸天天主、天子、道尊、大能道宗,飞身离开下坠的诸天,九天到处都是灵兽灵禽、道人、异人、诸族天人,他们个个恐慌,悲伤,失落,他们这些天人天兽,此时比之凡人,更加不如……
……
“阿爸,天砸下来,我们会死吗?”小真言担心地问道。
宁泽淡然笑道:“天踏的事,阿爸管不了,会不会砸到我们,阿爸也不知道,阿爸只知道,要是会死,阿爸会是第一,你将会是最后一个……”
“为什么?”
“天塌下来,个子高的顶着,你最矮啊!”
“众人听了,都笑了,”他们有些感动,他们明白宁泽的意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会为他们顶天立地,为他们搏出一线生机,即使他死,也会坚持到底。
“阿爸,快看那边……”
众人看去,只见西方佛光无量,天空一尊大佛虚影,微笑盘坐,他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四周三千佛陀虚影各个顶天立地……
南方一朵朵火光冲天而起,漫天大火形成一张无边无际的火幕,一位大帝虚影端坐火幕之上。
北方一一道道黑气盘旋,一个个身穿兽皮的巨人身影,怒视苍天,他们个个战意凌霄……
东方,九大贤者虚影,手托禹鼎,凌风而立……
“嗡……”
落入西方的流星被众位佛陀定住……
“轰……”
南方火幕下落百丈,慢慢稳住,他托住了……
北方,一位或数位巨人顶住一个流星,他们也顶住了……
贤者一手托鼎,一手击向鼎身,一个个铭文古字飞出鼎身,化为礼乐华章,文章大放光华,九鼎九色连成九色光幕,流星落在光幕之上,被轻轻托住,无声无息……
大禹亿万子民欢呼,他们个个神情激动,他们看到了生机,看到了希望……
凡城众人对着大雪山祈祷,他们希望他能化身盘古,挡住即将坠下的天地,宁氏子弟更是虔诚无比,他们相信家主……
“嗡……”
一个个白色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