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胆子,碧梧天中,唯你一人……”高远清冷之音传出。
“参见天主,”所有凤族躬身,声声凤鸣鸾迎。
一位身着紫色道袍的女子出现,她身上火焰光晕流转,面若覆纱,气质高贵,至高气息充斥此方天地,神秘异常。
“天主?你莫非就是碧梧天之主?”宁泽淡然问道。
“不错,你一个凡人是如何进入我碧梧天的?”女子冷然质问。
“师尊,是我……”
宁泽脸色一寒,淡然道:“公孙姑娘,此事和你无关,是他带我来的……”
“天主,恕罪,”兀鹰拜倒。
女子冷声道:“罪无可恕,金母当清理门户。”
兀鹰深深拜倒,头埋膝间,未敢言语。
“凡人你自裁吧。”
“自裁?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宁泽一阵嗤笑道。
“大胆,不得对天主无礼,”众凤族怒叱。
宁泽冷然道:“她是你们的天主,是你等的天,与我何干?至于他们,伤也罢,死也罢,都是咎由自取,一句话就想要我宁泽的命,你还真将自己当天了。”
“在这碧梧天,我就是天,我令即天命,焚……”
天火降下,焚向宁泽……
大火中宁泽身披贤者光晕,天火虽烈,却不能近身。
碧梧天主有些意外,奇声道:“贤者法衣,万法不沾,原来你是人族贤者,难怪金母伤在你手,要是你以为有此法衣,就敢在我碧梧天放肆,那你就错了……”
“离火焚身……”
天火由红转白,再化光明炎,法衣光晕开始淡薄……
“师尊,不要,云裳求你,饶他一命……”
“云儿,非是为师不愿饶他,实是他所做太过,金炎垂死,金母重伤,我不仅是这碧梧天之主,更是这火凤一族之长,天规族法都难容情。”
“吞……”
打神鞭出,怪鱼张口吐炎,再是鲸吞,打神鞭在前,宁泽随后,冲出火海,一鞭打向天主……
“噗……”神鞭被天主拍回,重重击在宁泽身上,宁泽一口血喷出……
碧梧天主心起无名,天色巨变,一只火焰巨掌拍下,犹如天罚,来势凶猛……
律令:“散!散!散!散……”
宁泽头倒竖,神情狰狞,连出十二个散,十二归一,散去一半火焰。
“再吞……”
怪鱼再出,天地无声亦无声,怪鱼悲鸣一声,火焰再去一半。
火焰掌落下,宁泽高高飞起,悬浮于云笈之上,贤者法衣散去,他鲜血喷出,青丝尽数变白……
“鲲!此鞭,你从何处得来?”碧梧天主看到怪鱼,初次失态,鲲为远古霸主,天地万物无所不吞,此鞭竟以鲲为鞭灵。
宁泽脸色惨白,身心剧痛,可他看着那边泪流满面的公孙云裳却笑了,笑得是那样洒脱,他随手一甩,一页纸笺飘飞而出,起起伏伏飘落于少女面前。
“如你所愿,从此两不相欠,”如风一般的轻吟,却令少女脸色煞白。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不需要她的怜悯,她为他疗伤,今日他全部还她,他将放下。
如这一页纸笺,唯一牵连剪短……
少女咬破朱唇,泪流满面,她心如刀绞,原来失去是如此的疼痛,原来她伤他如此之重,这个冷漠的男子将会将她从心中抹去,她知道他一定会做到,他是那么地偏执,那么的决绝,断就断个彻底,即使死也不愿跟她有丝毫牵连……
“你为人族贤者,又有大机缘在身,何必如此,可惜了,你还是自裁吧,保得一份尊严,”天主叹息道,如此旷世奇才,却要陨落在自己手里,人族一直对凤族谦恭有加,人族先贤多有华章赞颂凤凰,在世圣贤,万年难出,犹如美玉毁于手,暴殄天物。
宁泽淡然道:“我为人族贤者,大道在心,所行皆是道理,有何可惜?生死虽早已看透,可贪生怕死是人之本能,你若执意杀我,我必拼死一搏,尊严是自己争来的,施舍的尊严还叫尊严?”
“有理,那就让我送你一程,”天主抬头看天。
“慢……”宁泽和公孙云裳齐声道。
天主低头,轻声道:“云儿,莫要多言,此事无从更改。”
她又回头问宁泽:“莫非你改变主意了,我的话在碧梧天就是天命,准你自裁。”
“天主错了,此火魅女和白鹿阴在下历险,在下想和她们辞别,不知可否?”
“准……”
宁泽走向远处的白鹿,再对火魅女招手,散人一鹿聚在一起。
白鹿、魅歌、魅舞,看着满头白,衣袍染血的宁泽,心中难受无比。
宁泽眉头一挑,两人一鹿失去踪迹,他回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天主一眼,笑道:“这是你逼我的。”
碧梧天主不知为何,心中一紧,在这这栖霞山中还有何危机?
“爆!爆!爆!”
“啊,不要,你这个恶魔!”兀鹰惊惧出声。
“你敢!”天主怒吼。
接着一黑两金,元神内丹合一炸开,天动地摇,轰炸震天,栖霞倾泻,凤族悲鸣……
碧梧天主双手高举,死死撑起火炎护罩,对抗着毁天灭地之威,她满脸煞气,口中流血,却只能死死顶住一**的冲击。
一位半步皇者和两位王者在咫尺之内同时自爆元神道果,若非她是碧梧之主,恐怕凤族这些晚辈难逃此劫。
半个时辰,尘埃散尽,栖霞山被削去百尺,山体倾斜,灵禽尸体遍野,根残枝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