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四,雨,坤宁山,凌绝顶,蒙蒙细雨已经下了两天。??≈o≈m≠
宁泽跟着凌绝顶执事,前往碑林,参加为期九日的万法碑会。
斜风细雨,到处茫茫一片,一丈以外,灰蒙蒙……
宁泽身穿麻衣,脚踩麻鞋,长在风雨中,飘荡不定,他身上一层柔和的蒙蒙光芒,将雨水挡在体外三寸,他一步一步走得极稳,脚下一朵朵水花溅起,却没有湿到麻鞋,他踩着禹步,不紧不慢。
……
“宁道友有礼了!”
“宁道友也到了!”
“贫道见过道友!”
……
宁泽正闭着眼,享受着细雨潜入,润物无声的乐趣,听到周围宗师向自己打招呼,他睁开眼,点头应声。
其实他根本没有见过这些宗师,他们也从来没有和宁泽说过话。
他心中自嘲:看来一夜成名,说的就是自己。
“当……”
一声钟鸣,所有的宗师都静了下来,转身看着眼前的石壁。
宁泽很疑惑,这里既没有石碑,也没有大殿,为什么叫碑林?
沉重的石壁摩擦声响起,石壁裂开,一条隧道出现,通往深处,前面宗师没有迟疑,迈步进了隧道,后面宗师跟着,大多宗师都不是第一次来。
宁泽也跟着踏入,隧道很狭窄,只容一人通过,没有灯,漆黑一片,但这样的黑暗对于宗师没有任何障碍,每个宗师都可以夜视,夜晚对他们造不成任何困扰。
隧道真的很长,宁泽不知道走了多久……
忽然眼前开阔,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广阔无比,但最让宁泽惊叹的不是它的广阔,而是洞中奇景。
洞中长满了血红钟石,有大有小,小的两三尺,大的数十丈,犹如血色水晶,漂亮无比,这些钟石没有成丛长出,无论大小都相隔数尺距离,一个个,一排排,布满了整个山洞。
洞中有光,抬头望去,山洞上方开满了天窗,天光开着朵朵光晕,光晕伴随着细密的雨丝,在天窗中飘舞着,旋转着,飞落下来,给满洞的血红钟石披上了朦胧的光纱,神秘又绚丽,是一种迷幻的缤纷。
宗师站定,霞光一闪,空中出现六位道宗,各自脚下踩着一团云烟,正是凌绝顶六道宗。
琼玉道宗开口道:“诸位道友,万法碑会今日开始,贫道也不多讲,诸位当明白,此处碑林是上古大教‘东真教’所留,每一块有字血钟石,都代表着一位封号大宗在此立碑,并留下了自己的绝学,这些碑也叫封号碑,每个大教和古国,都有自己的碑林,凡是到了封号境界的宗师,都有资格在碑林中留下封号,并留下一门绝学,以待有缘,这也是封号大宗的来历。”
宁泽这才明悟,何为碑林,何为大宗。
“这里到底有多少碑?多少传承?贫道也不知,除了这个主洞,里面还有无数子洞,观碑,都看缘法,如果缘法到了,随便一座碑,都会得到绝学,要是缘法不到,来百次,可能都一无所获,贫道祝各位能有所得。”
其余五位道宗祝福道:“我等祝各位好运。”
宁泽看着这些血钟石,有些兴奋,既然是看缘法,也就是碰运气,他看到自己旁边就有一块血钟石,上面没有字,看来不是血碑。
宁泽伸手摸上去,冰凉滑润,犹如寒玉,轻轻敲击,出悦耳的鸣声,犹如钟鸣,这大概就是血钟石得名的原因。
血碑是宁泽对封号碑的称呼,他觉得很形象,血红色的碑,不就是血碑。
他找到第一块血碑,是一位封号火鸦道人所留,他只能看到封号,感觉不到绝学,看来无缘;第二位封号是一剑道人,血碑上有一道剑痕,这应该是传承,可惜无缘;第三位,绝因仙子,什么也没得到……
宁泽第一日观碑数千,无所得。
第二日,他将主洞中血碑观遍,未得绝学。
他入侧面子洞,子洞也不小,有数千血碑,宁泽观遍,无所得,子洞里面套着子洞,又小了一些,有数百血碑,还是一无所获。
这都第三天了,宁泽苦笑,看来自己运气真不好。
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宁泽都已忘了自己到底观过了多少碑,可能已经数万,今天是第七日,他随便走,不看了,闭着眼睛,顺着心走,走到一座血碑前,封号观水道人。
宁泽看了,有些兴奋,难道时来运转?此封号和他有缘,他认识观水呀!虽然不是同一人,可惜还是没有感应到什么。
他叹息一声,观水也不给力啊!算啦,就当洞窟九日游……
时间不到,他准备找个水气丰足之处打坐练气。
宁泽眉心道纹闪现,感应水气流向,他一直顺着水气,进了一个子洞,子洞连子洞,洞洞相同,他穿过数洞,终于到了,眼前水气浓郁无比,起伏纷飞,波动不已。
唉!此水气虽然浓郁,却并不精纯,有另一种气混在其中,他有些上火,走了这么远,好不容到了,却现水气驳杂,真是霉运罩顶。
这驳杂水气竟然是一个血碑后喷出……
宁泽转到血碑后,看到一个小洞口,非常隐蔽,洞口极小,宁泽弯着腰,低着头,才钻了过去。
后面一压力,前面一股吸力,他一下子掉进了洞中。
“啊……”
太突然了,他毫无防备,就被卷入了龙卷之中,赶紧将云笈踩在脚下,这是风水龙卷,是海啸啊!
风助水势,水加风威,云笈坚持不到半刻钟就已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