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王熙鸾睡了很久。等她幽幽转醒时,已过了一天一夜。
此时,汪氏已回了王府。而产房也早已经被张嬷嬷几人收拾得妥妥当当,虽说还是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但比之生产时要好上太多。
见王熙鸾醒来,在旁守着的倾雪忙出言唤来张嬷嬷。等张嬷嬷踏入产房后,倾雪又连忙拿出靠枕,架着王熙鸾的胳膊,将她抱坐正后,便将先前拿出的靠枕放在王熙鸾的背后,让她倚靠着。
“侧福晋渴不渴,饿不饿,渴的话奴婢马上给你倒水,饿的话我赶紧喊倾雨给你做。”
“先给我倒杯水吧。”
刚一张口,王熙鸾便被自己那沙哑的声音给吓了一跳。王熙鸾接过倾雪递给自己、装有温水的水杯,连喝几小口后,感觉喉咙不那么干涩后,方才出言说道。
“给我端点吃的来,刚不觉得,被你一问,肚子顿觉空荡荡的。”
倾雪笑着跑到门边喊倾雨去给王熙鸾做吃的。倾雨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她便端着一大碗汤面走进了产房。
“侧福晋,这是奴婢刚做的汤面,你趁热吃吧。”
倾雪将一案小小的茶几放置在了床榻上,便让倾雨将热气腾腾地汤面放置在小几上。倾雪本想喂王熙鸾的,但被王熙鸾摆手拒绝了。
“不过是生孩子,又不是上了年纪七老八十岁,怎么就不能自己吃了。”经过睡眠休养,自己的身体早就不像生产时刀锯所产生的钝痛,虽说不能马上下床行走,但简单的活动——比如说自己吃饭,也是能进行的。
倾雨所做的汤面类似于现代的刀削面,形状类似于猫耳朵。煮好后,撒上食盐、香油,再撒上一把切得细细的葱花,别提有多美味了。王熙鸾连吃带喝,很快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便见了底。
意犹未尽的用手绢擦干净嘴,王熙鸾四周看了一下也没找到自己那刚出生的闺女的影子,不由焦声问道。“倾雪,格格呢。”
“奶嬷嬷抱下去睡了。侧福晋可是想看格格,奴婢这就去给你抱来。”
说罢,倾雪撩起门帘,便往隔壁屋走去。倾雪抬腿踏入屋里时,这从王家找来的奶妈正在给小格格喂奶。奶妈见了倾雪过来,不由抿唇冲她讨好一笑。
“倾雪姑娘,可是侧福晋要看格格。”
因为小格格正埋首在奶妈胸前奋力吸咀的关系,倾雪便站在那等了一会儿,等这刚出生的小格格吃饱喝足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小格格,抱着她往产房走去。
倾雪抱着小格格进了屋,王熙鸾便眼前一亮。王熙鸾动作十分迅速地接过小格格,抱在怀中,轻柔的哄着她。到底母女连心,虽说王熙鸾的动作略微有些僵硬,但小格格还是目不转睛地瞅着王熙鸾,然后在王熙鸾哄逗下,小格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小嘴砸吧几下,便阖目进入了梦乡。
小格格睡后,王熙鸾轻柔地将其放在了自己身旁,又拿了一块小薄被子为她盖上后,方才出声问。“那害我的幕后主使问出来了没有。”
一听这话,倾雪身子便是一僵。倾雪看了一眼庆嬷嬷,得到她允许后,倾雪方才说道。“主子爷将人抓了起来,听吴公公说,这几人被打得皮开肉裂却依然问什么话也不说,只在那一个劲地喊着冤枉。”
听到那几人的下场,王熙鸾本来心不是滋味地,但想到那差点就害了自己腹中胎儿的‘保胎药’,王熙鸾反而越加的憎恨,先前对那几人的怜悯也抛之脑后。
“这几人当真是硬骨头。”
王熙鸾悻悻地说道。一旁的庆嬷嬷却蹙起眉头,插言道。“侧福晋,老奴到觉得这事或许真的不关那几个嬷嬷地事。”
“这话怎么说。”王熙鸾疑惑的问。
庆嬷嬷回答道。“老奴检查过,这三位接生婆婆身上干干净净地”
“干净。”王熙鸾冷笑着挑眉。“那浸泡有保胎药的月兰花香囊又是哪来的。”
“这事奴婢询问过,那带着这香囊的接生嬷嬷说了,这是她一位老乡送的,因为关系好因此她不疑有他就戴上了。”
“她那老乡是谁?”王熙鸾又问。
“名字叫英兰,在这府上做嬷嬷。”庆嬷嬷皱着眉头继续说道。“老奴觉得她口中所说的嬷嬷应该是高格格身边的那嬷嬷,但那嬷嬷一直说不认识这接生嬷嬷。”
听到这,王熙鸾皱眉沉思,许久之后问。“这事爷知道吗。”
“主子爷知道。也提了那那嬷嬷来审问,也用了邢,但那嬷嬷一直说自己不认识那接生嬷嬷,说那接生嬷嬷随意攀咬是奉了侧福晋你的命令。”
“我的命令,呵呵,真是可笑。”
听到这,王熙鸾心中那一丝哭笑不得转变为恨意。“我如果有怎么大的本事,就不会被人害了。”说罢,王熙鸾兴致阑珊的摆手,让庆嬷嬷不必再说,而是让她接着往下查。
“就算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查出幕后主使是谁。”
与此同时,在朝云斋审问那几个胆敢害人的接生嬷嬷的弘历也下达了如此的命令。并且本着宁肯错杀不可放过,弘历也将那明面上是乌那拉侧福晋的人、暗地里主子却是高氏的那嬷嬷给处置了。期间高氏梨花带雨哭诉冤枉,用昏迷来抗议也没有用,反而令弘历越发的恼怒。
“怎么,觉得肚子里有了块肉,就有了护身符。敢在爷的面前玩花招,真真是恃宠而骄。”在请来大夫为昏迷的高氏诊脉后,得到高氏怀孕三月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