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请安并不是每天都去,而是隔三日请一次安,因此今日王熙鸾用过早膳后,便唤来庆嬷嬷,让她开了库房,拿出几匹颜色鲜妍和不怎么鲜妍的布匹出来。
“对了嬷嬷,库房里还有多少往年剩下的皮子。”
“这...老奴这就点点。”
按照规定,皇子侧室福晋的年例是:蟒縀一匹,倭縀一匹,闪縀一匹,云縀一匹,衣素縀一匹,杨縀一匹,潞紬一匹,纱一匹,里纱一匹,绫二匹,纺丝二匹,杭细二匹,高丽布二匹,毛青布二匹,深蓝布四匹,粗布二匹,金线三绺,绒一觔八两,棉线一觔八两,木棉七觔八两,乌拉貂皮五。
日常食用则是:猪肉十觔,陈粳米九合,老米一合白,麫二觔八两,怀曲五分,菉豆粉一两,芝麻一合,澄沙二合,白糖四两,香油七两,鸡蛋三个,麫筋四两,豆腐八两,豆腐皮一张,粉锅渣十三两,水粉一两,豆瓣一两五钱,菉豆菜一两五钱,蘑菇八钱,木耳三钱,甜酱五两五钱,清酱二两五钱,醋一两五钱,白盐三钱,酱瓜一片,,半花椒二分大料二分,,姜二钱鲜菜三觔,黄蜡一枝重一两五钱,羊油蜡二枝各重一两五钱,黑炭夏十觔冬十八觔,羊肉十五盘毎月
这些东西看着不错,但说实话,除了不受宠的侧福晋外,谁靠这些点东西生活。就算是那被软禁在院子中乌喇那拉氏,她陪嫁铺子、庄子每月送来的银钱也比这年例、日用高。
庆嬷嬷在库房里翻找一会儿,便出来向王熙鸾汇报道。“回禀侧福晋,往年剩有乌拉貂皮三张,白狐狸皮五张,兔皮一百四十五张,灰鼠皮三十一张、除了乌拉貂皮外,其余的都是侧福晋的舅家和娘家送来的。”
“还有这么多的兔皮...”王熙鸾皱起眉头问。“去年过年时没赏皮子吗。”
“回禀侧福晋,赏了的,”庆嬷嬷恭谨的回答道。“过年时苑中的粗使丫鬟和婆子每人赏了一匹粗布,三等丫鬟赏了一匹棉细布,二等丫鬟则赏了青布一匹并一张兔皮,一等丫鬟则在二等丫鬟的基础上多赏了一匹细棉布和一张兔皮。我和张嬷嬷同一等丫鬟拿的一样。”
“赏了还剩这么多。”
王熙房里堆积的皮子,皱眉道。“你们几个一人再领几张兔毛皮子,剩下的找出颜色一样的抱出来,我准备用它们来做一件斗篷。
闻言,在王熙鸾身边贴身伺候的几人全都笑开了花,也不用王熙鸾多做吩咐,便进了库房,按颜色分那陈压堆积的兔皮。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庆嬷嬷便抱着颜色最多的白色兔毛皮走了出来。
王熙鸾口中所提的头蓬是做给熹皇贵妃,因此王熙鸾并没有用发的年例里的布匹,而是让张嬷嬷从自己里的嫁妆里拿出一匹印有四喜如意云纹的锦锻,一匹印有百花飞蝶云霏妆花缎织布和一匹淡红色细沙布。
王熙鸾叫上绣工最好的张嬷嬷并倾雪、倾雨三人帮忙剪裁布料,不善女红的庆嬷嬷则去了小厨房盯着小厨房里的婆子做饭。
几人分工合作,不过几天时间。很快一面有着四喜如意晕纹、一面镶满柔软细腻白色兔毛,边缘处更滚有黑、金、银三色绣的金银如意纹的头蓬、便做好了。而剩余的那匹印有百花飞蝶云霏妆花缎织布和那匹淡红色细沙布,则做成了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罩淡红色纱衣的氅衣。
到了熹皇贵妃千秋这天,王熙鸾早早地起了。梳洗打扮后,赶到正院,与早就在正堂等候多时的富察氏一道、领着宝亲王府里的格格们,一起进了宫中。
这次,禁足多次的乌喇那拉氏也跟着进了宫。不过与素有贤名的富察氏和受宠的王熙鸾相比,一身素色旗装的乌喇那拉氏显得不是那么受欢迎。
她虽然还是坐在侧福晋的专属位置上,但她左右都没有坐人,只有正面对坐着同样打扮得素净、却光彩照人的王熙鸾。
王熙鸾没有理会乌喇那拉氏投向自己时的阴毒目光,她巧笑嫣然的笑着,与坐在她身旁的弘时的侧福晋和弘昼的侧福晋相谈盛欢。
很快,千秋宴会便进入了高潮。在坐于上首的雍正爷的示意下,各位成年阿哥的嫡福晋开始献上贺礼。因为雍正爷生性节俭的关系,三位成年阿哥的福晋准备的礼物精美却不算太贵重。
雍正爷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两位阿哥和三位福晋退下后,又低头与坐在他身旁的熹皇贵妃交谈几句。王熙鸾看得清楚,雍正爷在与熹皇贵妃说话时,虽然面部表情没有软化多少,但他眼角柔和,显然如今的熹皇贵妃已经入驻了他的心。
王熙鸾笑了笑便不去关注那算得上世间最尊贵的一对儿。她与弘昼的侧福晋章佳氏小声交谈着,旁边弘时的侧福晋西林觉罗氏时不时说一句符合两人。不知不觉间,宴会就过去了。
富察氏领着乌喇那拉氏和其他的格格们回了宝亲王府,而王熙鸾则被熹皇贵妃留在了宫中。
...... ......
“你给我做的那件斗篷我很喜欢,只是那件氅衣我穿着会不会太花哨了一点。”
“额娘说什么话,怎么会花哨呢。”王熙鸾歪坐在榻上,冲坐在另一张美人榻上的熹皇贵妃甜甜的笑着。“额娘你气色如今看起来那么好,穿颜色鲜妍的旗装正好般配。”
“你这张小嘴啊,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
熹皇贵妃很满意王熙鸾话中对自己的恭维,因此她谦虚几句后,便转了一个话题。“对了,刚才我看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