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依然是热闹的小巷,屋子里却是一片死气沉沉,杨柳没有开灯,默默坐在床沿,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揉得皱巴巴的名片,看着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怔怔发呆。
一个月的时间眨眼就会过去,自己能不能逃脱嫁给傻子的厄运,全在此一搏。可一个月的时间,想俘获一个男人的心,谈何容易?
她苦思冥想,也没能想出一个具体的办法,不知不觉就靠在床边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门吱呀一声响,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
杨柳一个激灵惊醒了,她睁开眼,看到那个黑影正像个小偷一样,站在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蹑手蹑脚地进来,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杨柳马上从那个臃肿的身影判断出,来人正是张扒皮的儿子——二傻。她腾地坐起来,觉得心惊胆战。此刻,她爸妈还在店里收拾白天被黑衣人搞得一塌糊涂的店面,现在家里只有她一人,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一阵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他喝了酒?她早就听闻,这个二傻虽然傻,却是个出了名的酒色之徒。这半夜三更的,他来这里肯定没好事。
她迅速地一把抓起身侧的一只抱枕,使劲儿朝人影扔了过去,再快步走到墙边,猛地打开了灯,屋内瞬间一片光明。
张二傻被抱枕砸中,吓了一跳,抬眼看到杨柳双目圆睁,竟眉开眼笑地笑着朝她走了过来。
杨柳注意到这家伙好像还特意打扮了一番,身穿一件黑色的西服,可惜扣子扣错了,那种高档的衣服,被穿在他这种人身上,的确是一种绝妙的讽刺。
她察觉到张二傻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胸前,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胸前的扣子开了,她慌忙用手遮住,忍着怒气问:“二傻,这么晚了,你来我家干什么?”
张扒皮本来有两个儿子,可惜大儿子很小的时候夭折了,这个被他视为命根头子的小儿子的小名叫“二子”,不过,大家背地里都叫他“二傻”。
张二傻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忽然一把扯掉身上的衣服,露出满身肥膘,裂开嘴说,“我来和媳妇儿睡觉。”
扬柳跳起来,“你个傻蛋,谁是你媳妇儿?”
“我爸爸说了,你已经答应做我的媳妇儿了,不可以说话不算数哦。”
杨柳气愤地想到,张扒皮这个老狐狸,虽然他表面上答应延缓一个月后举行婚礼,可他压根儿就不打算给她任何机会。
杨柳发愣的间隙,张二傻忽然饿虎一样扑过来,一把抱住她,一只手开始在她的身上乱摸。
“二傻……”她慌了,用力推开他,可是这个傻子力大无穷,她拼了命也挣不脱。
“二傻,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媳妇儿,”扬柳忍住耻辱,耐心地解释,“还要等一个月,我才是你媳妇儿……”
张二傻脖子一拧,干脆利落地说:“不行!我爸说了,从今晚开始,你就是我媳妇儿了……”
扬柳想,傻子都是一根筋,对待这种人不可以来硬的,只能试试傻办法了。她装着服了软,说:“二傻,你急什么,好歹你也应该让我去个厕所,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张二傻踌躇了一会儿,有点拿不定注意,杨柳装得很痛苦的样子哀求道:“我今天吃坏了肚子,再不去厕所的话,恐怕会出事了。”
杨柳家里没有卫生间,上厕所必须去楼下的公共厕所,她想借助上厕所的机会逃脱。
张二傻挠了挠头发,看了看她痛苦得变形了的脸,终于发了善心,点了点头,可接着又说:“我跟你一起去!”
说着,就率先去打开门,走到楼下的厕所门口,他养的那只金毛犬也跟了过来,一人一狗像两名门卫一样分立两旁。
杨柳简直要崩溃了,可是没办法,她只有硬着头皮,在张二傻和金毛犬虎视眈眈的注视下,狼狈不堪地走进那个厕所里。
关上门,她心里急速盘算着,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个傻子得逞的,可是怎么才能逃脱?
她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个厕所只有一个门,张二傻守着,还有金毛犬,她没办法从门口溜掉。抬眼看了看唯一的一扇窗户,太高了,根本爬不上去,这可怎么办?
这时候,外面传来张二傻的声音,“媳妇儿,好了没有?”
杨柳知道,不能再等了,这傻子万一冲进来,她就插翅难逃了。她嘴里答应着,”再等一会儿啊,就快好了。“
然后,她退后,助跑了几步,一下子跳到便池的隔板上,两只胳膊死死地揪住窗户的棱,一用力,竟然爬上了高高的窗台。
幸好窗户外面有几个垃圾桶,杨柳弯下身子,慢慢爬到垃圾桶上,刚准备再从垃圾桶上跳到地面,忽然听到一声冷哼,扭头一看,当场呆住了。
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胖女人,正双手叉腰站在垃圾桶旁边抬头看着她,一边还阴阳怪气地说:“杨柳,你这是在干嘛?玩杂技吗?“
胖女人是张扒皮的老婆,也就是张二傻的母亲,大家都管她叫张二娘。看来张二傻今晚的举动并不是临时起意,他们家应该早有预谋了。杨柳心里暗叫不妙,面上却假装微笑着说:“阿姨,我我——这不是刚要回家吗?”
张二娘阴笑着说:“厕所没门吗?你非得要跳窗,你要是摔断了胳膊摔折了腿,我儿子可就不稀罕你这个残废了。”
杨柳动动腿脚,故作轻松地说:“我好好的,没受伤,阿姨你放心。”
“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