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魏熵那熟悉的腻人的温柔语调,陆霜心里觉得恶心,却还是提防地看向了魏熵,复又看向跪地的应芸。
当初,魏熵追求自己的时候,也是这般态度。
虽然她看不上魏熵,但不代表,可以让给第三个人。
于是,陆霜看向应芸的眼神,有些凉。
应芸犹不自知,抬头答道,“小女确实看到了夏琉伯大人,手信是夏琉伯大人亲手写的。他被一个带着鬼面具的人抓着,关在城南的一处宅子里。宅子里有很多死尸,呕——”
说到死尸,应芸再次作呕。
魏熵见状上前将应芸扶了起来,“小乖乖,别着凉了,到屋里来!”
滑腻的手掌,在应芸胳膊上摩挲着,应芸心惊抬头看向魏熵,正撞到魏熵火辣辣的双眼里。
应芸心口猛的一跳,她一个出身不好又没后台的小镇姑娘,哪有机会入得了贵人的眼。只是一下子,应芸的脸,就红了起来,红润润的少女脸蛋,落在魏熵眼里,愈发的可口耐人。
在自己父亲落难的时候,他竟然还能生出如此心思,还是当着自己夫人的面前,简直不堪入目。
陆霜眼里越来越冷,她当初怎么就昏了头嫁给了他。
陆霜冷冷咳了两下,“还进什么屋,现在不应该立刻赶去救公公吗?宅子里有死尸,还有什么?他们多少人,修为如何?具体地点在哪里?”
听着陆霜的冷声,魏熵到底也明了现在不是风花雪月的时候,向应芸问清了事件并地点,穿戴好,亲自带着许多人奔了应芸所说的那处宅子。
然而却扑了个空,那里只有烧剩下的灰烬被风吹散在宅子的每个角落,宅子里恶臭味依然,阴森森地,好似地狱的入口。
魏熵带来的人中,有几个突然小声道,“这不就是前些天灭门的陈家吗?”
“陈家?什么陈家?”
“是卖茶叶的陈家,因这次呈上去的茶叶,不合伯爷的胃口,伯爷一怒,叫给灭了门,不准收尸。”
闻者颤栗。
风吹得树叶沙沙响,风中似乎夹带着水滴,下雨了。
这才过去多少天,正是阴魂未散的时候。
有人道,“这摆明了就是丁家搞的鬼,世子,不如直接上丁家,逼他们交人!”
魏熵却有些迟疑,“也不能确定就是丁家,探子很明确地说,抓父亲的人,不是丁家人!再说,丁家有一个灵皇,已经肯定能赢的情况下,没有必要再抓父亲。只怕是这陈家漏网的人回来报复!”
听世子这么一说,下边人就不再质疑了。
有些心思巧妙的人,更是猜到了魏熵的意图。
魏熵若真要救夏琉伯,何必将人都叫齐了才来这里,当时就应该先派人来。
“那现在怎么办?”有人问道。
魏熵脸上露出为难,“为了保证父亲的安全,就只能依他的要求行事了。好在对方只要求大姐出战下一场,丁家出场的人已经定了,是丁一铭。丁一铭才十六七岁,大姐比他长了二十来岁,修为也比他高,只要大姐尽心尽力,就一定不会输,这对我们,没有阻碍!”
说得这么肯定,言下之意,如果输了,就是魏大小姐没有尽心,是故意要害夏琉伯了。
跟来的人没有反驳,竞相找类似的理由附和肯定。
若是魏大小姐已经参加决斗,对方也不肯放夏琉伯,到时又要怎样,一群人刻意没有提及。
……
应芸很不明白,陆霜为什么还要自己回来做卧底。
明明今天这一举,已经暴露了自己。丁念儿让将夏琉伯的手信交给她,她却一慌,准确的说,为了邀功,直接送到了夏琉伯府,都已经这样了,丁念儿怎么可能不怀疑她。
应芸把自己的处境解释给陆霜,陆霜语气却很冷。
“我们把你安排去丁念儿身边,是为了丹方,不是为了旁的。没有完成任务,你就还要呆在丁念儿身边。如果她若问起你的行踪,你自己想办法解释。如若最终她还是没信你,这也是你自己的失误!”
陆霜的态度很坚决,世子又不在,她没有傍身之法,只好硬着头皮再回丁家。
应芸在门口想了一阵,想了个合适的借口,才迈步进去。因为时间不早,丁家的人竟然都安歇了。
没有人等着她,也就没有人询问她的行踪,应芸心里没有底,却又觉得一定是没有引起怀疑。
如果被怀疑了,以丁念儿那恨不得全天下都趴在她脚底向她伏低的性子,她不闹出来才怪呢。
应芸抚抚胸口,稍有心安。
应芸警醒地睡了,梦里那一具具死尸活蹦乱跳地出现在眼前,不知道此时丁家的暗室里,一声声如杀猪般的叫声,连绵不绝。
舒长烟红着眼打了夏琉伯几巴掌,丁一铭又踹了夏琉伯几脚。
春华虽然觉得解气,却还是不安,“小姐,如果夏琉伯世子带人来查,可怎么办?”
丁念儿的声音清脆,“不会的。”又对舒长烟和丁一铭道,“娘,哥哥,有多少恨,今晚都撒出来。明天就直接处死了,到时候,有多少账,也没处算了!”
舒长烟被丁念儿鼓动得动手解了气,看夏琉伯完全没有反抗之力,也没了多少心思。她道,“虽然解恨,但这畜生伤成这样,明天可怎么好?叫人看到他这般模样,会有人说我们藐视皇族,犯了欺上之罪。我们赢了复仇战要他抵命是一回事,但虐待他,又是另一回事。”
丁念儿用脚尖踢掉鞋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