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树坐在草地上慢慢地摘着花瓣儿,一瓣一瓣地摘落,阳光透过树叶间隙,落在他的脸上,晦暗不明。
佣兵队队长踱步走了过来,看了一会儿道,“你确定那消息是真的?”
卜树点头,“我确定是真的。这驮金,并不是自己跑开,而是被金角马救走。金角马受了伤,若你们迎头冲上去,非但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还可能全部送死。”
佣兵队长还是犹豫,卜树会不会是为了抢先抓到驮金,故意编的谎。
但他也不敢下决定冒险,万一是真的,那就太危险了,得不偿失的事情,佣兵队也是不会蛮干的。
卜树见他还不放心,便道,“如果我是骗你,就为了自己抢先抓到驮金,我就不会让你们帮忙把两个人中的一个想办法拦下来了。”
佣兵队长已经大信了,只是对于即将飞走的特级任务赏金,有些遗憾。
他叹道,“毕竟是二十万赏金啊!”
“其实这对你们也有利,待她探路,并与金角马斗上之后,你们大可以从盘渔翁得利,将驮金抓走。”
佣兵队队长眼前一亮,随即道,“她既然和你是一起的,你这样做,未免太狠!”
卜树哼了一声,“本来也没那么讨厌她,谁让她抢我妹妹的心上人。为了我妹妹,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佣兵队长话到这里,便止住,有些事,没能问深了。
他转身再去召集队友,制定新计划。
而卜树的眼底,露出了狠戾,再想及妹妹因此和桃夭在一起时幸福的模样,他的眼底,又溢出了宠溺的笑。
为了妹妹的幸福,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至于无关之人的性命,那他可就管不得了。
……
“娘,你怎么又一个人跑来这里了?”
丁一铭看着眼前神情有些恍惚的娘亲,心里有些担心。
自从妹妹送来丹药,助娘亲获得全灵根之后,娘亲脸上,就日日喜色相伴,非常积极地投入了修炼,夜以继日地,不辞辛苦地,其他什么杂事也不想了。
她对丁一铭说,原先,她总是自怨自艾,认为自己特别无能,也觉得自己配不上父亲,心里非常自卑。
现在有了全灵根,就感觉那些阴霾一扫而光了,整个人生充满了希望。
她说要好好修炼,以后如果遇到了父亲,一定要让父亲刮目相看。
这两年多来,娘亲凭着努力,还有妹妹送来的丹药相助,硬是修炼到了灵士级别。妹妹说,就算有丹药帮忙,但以她的天赋,要突破灵士级别,极为不容易,但娘亲做到了。
妹妹还说,只要突破了灵士,日后的天赋,可以通过后天的培养,慢慢获得。
天赋也能提升,这让娘亲喜出望外,欲发奋进了。
这是好事,但最近半个月,自打娘亲外出一趟回来,丁一铭发现了不对劲。
娘亲总是魂不守舍,修炼,也没那么上进了,还有两次,丁一铭看到她一个人偷偷哭泣。
丁念儿不禁担心起来,但无论他问她什么,她只是说,“一铭,没什么,就是做了个梦,有些想你妹妹了,不知道她现在怎样。娘亲没能好好照顾她,反而要她时时记挂着,心里很过意不去。”
丁一铭便说抽空去看妹妹,娘亲又说怕耽误了妹妹的大事,不愿去打扰。还说,三年的复仇之约,很快就到了,到时候就能见到。
但这样的理由,丁一铭根本不信。
如果已经十七岁的他,早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力。
今天见娘亲心神恍惚地出来,丁一铭就在后面跟着。跟得很近,娘亲也没有发现。然后,娘亲就又来到了平和巷路口,坐在旁边的青石板上,看着眼前的巷子口发呆。
据下人禀报,这已经好几次了。
但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丁一铭决定和娘亲谈一谈,便开口打断了娘亲的神思。
“娘,你怎么又一个人跑来这里了?”
舒长烟听到丁一铭的声音,猛地回过神来。她脸色有些苍白,紧张道,“一铭,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抓紧修炼?”
丁一铭在舒长烟旁边坐了下来,道,“娘,你有心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舒长烟只是摇头,“一铭,娘哪里有心事,没有,就是想念儿了!”
丁一铭道,“娘,我已经不小了,你不要再用这些明显的借口来敷衍我了!”
舒长烟还是摇头,“一铭,娘真的没事,你别担心娘,安心修炼。你不是不想被念儿比下去,想拥有保护念儿的实力吗,那就要更加努力啊。”
“不,娘亲,我是家里现在唯一的男子汉,除了保护妹妹念儿,我也要保护娘。娘如果有心事,就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解决,别闷在心里。你这样子,我会担心的。再说了,马上就要和念儿相聚,她如果看到娘这样憔悴神伤,一定责怪我没有照顾好娘亲的。到时候,我怎么面对念儿啊?……”
舒长烟听到唯一的男子汉之后,便已经有些憋不住眼泪,再说起和念儿见面的情景,眼泪就不由自主掉了下来。
她终于道,“一铭啊,你还记得父亲的样子么?”
丁一铭摇头。父亲走的时候他才三四岁,根本不记得。
舒长烟道,“你是至少让你父亲抱过,但是念儿,你父亲根本不知道有一个她!前些日子,在这里,我看到一个和你父亲相似的背影,追上去后,才知认错了人。那天晚上,娘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