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江摇摇头,“倒不是不敢,只是这没有个彩头什么的,很是无趣。”
袁熙问:“不知江弟想要什么彩头?”
走在堂下,袁江从东至西来回踱步,突然一抬头,见到站立在袁熙身后的高览,心生一计,笑道:“俗话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我们就赌高览将军如何?”
“什么?”袁熙和高览皆是一愣,两双大眼睛疑惑地盯着袁江,不知道他此话何意。
袁江笑道:“二哥,实不相瞒,我仰慕高将军的才华已经很久,可是见他在你的手下职位连个牙将都比不上,实在是过意不去,所以才想着通过这次的比诗,将他招为麾下。当然,若是二哥赢的话,我愿意将一位典军校尉,送与你作家将。”
袁江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袁熙这边是没想到袁江竟然会如此直接的招揽高览;而袁江这边的人,却是在惊讶他为何对一个小小的都尉感兴趣,要知道都尉一职可是比九品芝麻官还要低上一截。
作为当事人的高览倒是有些受宠若惊,此时的他还没到而立之年,为人刚直不阿,不懂得趋炎附势,虽然贵为袁熙的家将,可在整个冀州却很不受人待见,在袁熙府中,也常常被其他家将排挤。
当他听到袁江愿意将他招在麾下,不免有些欣喜,而当他听到袁江居然愿意拿典军校尉这样高官职的将军来与袁熙作赌注,更是喜不胜收,这样一来,即使袁江还没赢得这场赌局,高览也是对他心存感激,感激他的知遇之恩。
袁熙闻言,倒是没有什么犹豫,毕竟他是怀揣着整治袁江的目的,这才衍生出这场赌局,他心里不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也是十拿九稳;何况袁江开出的条件,优厚的让他根本无法拒绝,所以他想也不想地就要一口答应。
不曾想一直侍立在旁的淳于琼却说:“二公子,这可万万不可,高将军虽然官阶卑微,可是武力超群,把他留在身边,一定能助你成大事,要是将他输于江公子,那可谓是养虎为患。”
听了这话,袁熙怫然不悦,“淳将军,你就这么确定本公子会输吗?”
淳于琼立马意识到自己慌张之下,出现口误,赶忙赔礼道歉,“二公子,是末将的错,末将情急之下,说错了话,还请你见谅。可这高将军,当真不能用来做赌注。”
“淳将军,且不说二公子会不会输,单凭江公子开出的条件,我们就占了大便宜,试想我们要是赢了,不仅能将刚才丢失的脸面全部找回来,还能白白地得一典军校尉,岂不美哉?”
说这话的是许攸,自从他被袁江打败以后,一直想找回场子,如今听闻有这赌局,哪有不双手赞成的道理,何况他对于高览的印象也不是很好,印象中两人还曾发生过争执。
淳于琼问:“那万一要是输了呢?”
许攸满不在乎地说道:“不就是输了个都尉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将他送给江公子,也未尝不可。”
说完,许攸还不屑地瞥了高览一眼。
高览虽然离三人有些距离,可是却将他们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听在耳里,当他听到许攸那句“不就是输了个都尉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时,胸膛间一阵怒火中烧,要不是他平日里就时常受人挤兑,练就一副好忍性,恐怕现在早就翻脸了。
淳于琼支吾半天,也找不出话来反驳许攸,只得对袁熙说:“这事我们总得征求一下高将军的意见吧?”
“他能有什么意见?”袁熙撇撇嘴,话虽然这么说,他为了给淳于琼的面子,还是象征性的询问高览。
高览虽有归属袁江的心思,可此刻却不敢表露出来,他只是一抱拳道:“全听二公子论断。”
“说得好!”袁熙满意地点点头,拉着高览的手说:“高将军不必担忧,这赌局的赢家铁定是本公子。”
赌注说好以后,袁江请袁术给这场赌注做公证人。
虽然不明白儿子为何会设计这样一个赌局,还赌上一个典军校尉,可是基于对他的信任,袁术还是首肯了,并且欣然接受公证人的身份。
赌局设立之后,众宾客中也有很多人跟投,不过这押注的人数却有些奇怪。
按理说,在见识过袁江诗作的人,应该都去押他赢,可奇怪之处就在这,这次押袁江赢得,除了袁术和陶丘洪等人,绝大数宾客都押袁熙赢,就连袁术的手下几个将领也是偷偷让仆人帮他们押袁熙赢。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毕竟这次赌局的主动权掌握在袁熙的手里:按照之前说好的,这次赌局是由袁熙随便指三样物什来让袁江作诗。
这个赌局听起来很简单,实则难度非常之大。
第一,变化大:这三样物什是从厅堂中随便找的,可以是桌上摆的鸡鸭鱼肉,也可以是大家拿在手里的觥筹杯觞,或者是插在羽扇上做装饰的鸟羽,总之形形色色,数不胜数。
第二,吟咏难:要是袁熙指些竹菊梅兰倒是不难吟咏,可要是指什么酒杯啊,猪肉啊,案牍啊,那可是很有难度的。
基于以上两个难处,只要在座的宾客不傻,都会押袁熙赢。
望着很多人都在押他赢,袁熙高兴地心花怒放,他洋洋自得地对袁江说:“江弟,这么多人都不看好你,看来此番赌局,你是输定了。”
袁江满不在乎地撇撇嘴,“现在说大话,你不觉得早了点吗?一切等到比过之后再说。”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