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皇上竟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大动干戈!”
“这不是一个女人的问题,这事关男人的尊严。普通男人尚且不能忍受,更何况他是皇上。再者,这为尊严而战和借机收服鹰司阁,取得其中大兴朝历代帝王梦寐以求的龙骨和龙珠,成为历史上有名的圣君,两者之间,究竟哪个才是皇上的真正目的,还不好说呢。”
“父亲的意思是,皇上是故意的?”皇后突然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这个老臣不敢妄论,但北戎、南越、鹰司阁、蜀地,一直都是历代帝王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哪怕没有贤妃之事,有朝一日皇上也一定会挥军南下,尽管后两者在百姓眼里并没有什么威胁。”
“那父亲究竟想要本宫做什么?”
“我们无法阻止皇上做很多事,但我们可以让皇上别在某个时候做某件事。错过贤妃这个借口,皇上还要再等不知多久。而这段时间,足以让我大兴朝休养生息,抵御外敌和弥补五年前那场****带来的损失。所以娘娘只需记住两点:皇上出兵是以贤妃与他人有私情,并且还生下野种妄图充作皇嗣为借口,而最直接的证据就是贤妃的女儿,如烟公主。而如果如烟公主失踪,贤妃死活不松口,说自己是被人冤枉的,并且以死证明清白,那么就算是皇上,也没办法把罪名生生安上去,此事就只能不了了之。”陈益年的分析合情合理。
“可皇上既然早就知道了贤妃与他人有私情,不可能没有证据,到时候还是无济于事。”皇后仍然觉得不可行。
“那只能证明贤妃与外人有染,不能证明公主不是皇上的。所以贤妃的死也可以被说成是以死谢罪,不过皇上目前还不想动蜀地,就不知道他会选哪个了。”陈益年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对于皇上的选择,他似乎早有定论。
“本宫知道了,此事一定会处理好的,父亲大人今日辛苦了,早些回府歇息吧。”过了好久,皇后才出声,似是下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
“老臣告退。”陈益年缓缓站了起来,临离开前他又补上一句:“三天后皇上要去围场打猎,邀老臣同去。”
皇后听罢点了点头,有些倦怠地坐了下来,而外面的宫人也重新进来伺候。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三天后,正是动手的好机会!
……
“如烟,来,看,这是桂花,香不香啊?”白念茹正抱着刚满了月的女儿在花园散步,她一边走,一边指着各种花给怀里的小婴儿看,眼角眉梢都溢满了初为人母的喜悦。
一边跟随着的敏敏也很高兴,可也不忘提醒主子:“娘娘,我们来了有一会儿了,可别累坏了身子,天有些凉了,还得再给小公主加件衣服,不如就回宫去吧。”
谁知白念茹却突然像个小姑娘似的耍起了性子:“不嘛,才出来没一会儿。”
这句话一下子把敏敏带回十二年前初入异虫谷的那个寒冬的下午,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白念茹。还是个六岁小女孩的她面对父亲要她不要在雪地里玩,而是应该回屋去习字的要求时,同样蹦出这样一句话,那样任性却又耀眼。
一定会这样永远耀眼下去吧,像蜀地的每一代圣女一样,敏敏的内心坚定的相信着。
看到敏敏一脸温柔地看着她们,白念茹不禁好笑:“怎么,你也想抱孩子了?本宫早就想好了,再过几年就放你出宫成家,到时候你就有自己的孩子抱了,想抱多少就抱多少。不过现在,本宫的孩子就借你抱抱了。”说着便把怀里的孩子抱了过去。
敏敏颤抖着嘴唇,小心翼翼地抱过了孩子,看着孩子在襁褓里缩成了一个卷,又拱了拱身子,睫毛轻轻颤动的样子,不禁产生了一种想亲亲她的冲动,到底是忍住了,只吐出一句:“公主真可爱。”
旁边的白念茹点了点头,伸出手抚了抚孩子的小脸,同时又有些可惜地补上一句:“就是瘦了些。”
可这也没办法,为了使出生的日子与她的怀孕期相符,她不得已用药物压制了孩子的成长,才堪堪使产期晚于先于她怀孕的白美人,否则的话,怀孕比人家晚,孩子却先生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不过没关系,她终于还是过了这一关。如果不出意外,皇上会封她为德妃,她在这里的位子会越爬越高,而欠孩子的,也迟早会慢慢补偿回来。之后再生一个儿子,那以后的皇后太后之位,也不是不能谋取的。
白念茹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可惜她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为了权谋斗争的牺牲品。
正当白念茹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幻想时,一个急急忙忙奔来的宫女无情地打破了她的美梦。
“娘娘,不好了,皇后娘娘来了,带了一大帮人,在落英殿等着呢!”来人正是白念茹宫里的小月,一口气说完话后就用一双惊慌的大眼睛看着白念茹。
然而对于小月惊慌失措的表现白念茹是毫不在意,反而勾唇轻蔑地一笑:“来了又如何,难道皇后娘娘不打一声招呼就来了,我这做贤妃的就要像狗一样忙不迭地爬回去给她请安吗?瞧瞧你这点出息!”
往日白念茹这么一喝斥,胆小如小月早就一声不吭了,但今日她似乎是真的有要紧事非说不可了。
“不是的,娘娘,皇后娘娘带了不少宫女和嬷嬷,还有…还有二十多个侍卫,其中还有两三个是穿黑衣服的,身材比其他人都高大,阴森森的,可吓人了…”小月说着还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