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护驾!护驾!”秦焱从裴启明的笑容里看到了一丝不寻常,一颗心登时就狂跳了起来,他左顾右盼,高声大喊,可就是没有一个侍卫进来的。
“人呢?人呢?难道你们把他们都杀了!”秦焱不由自主地往床边缩去,一边缩一边喊道。
同样在床上的顾倾城则是一边捂着脸,一边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聒噪得如同麻雀,让人不胜其烦!
裴启明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微微闭了闭眼,终于忍耐不住,撇过头去,等回头时却已经拔剑出鞘,锋利的刀芒几乎要闪瞎了人的眼睛。
而伴随着刀芒的还有属于利器的嗡鸣,在空气中传播开来,带着一种死亡的味道。
秦焱与顾倾城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剑朝自己这个方向劈来,同时张大了嘴,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并且害怕得闭上了眼睛。
然而却只听得一声刀剑劈入木器的声响,然后有木屑四散开来,睁开眼,才发现原来裴启明劈的是床柱,而非他们的脖子。
两人于是松了一口气,都是一副捡回了一条命的样子,然后秦焱又恼了,恨恨地瞪着拿着剑的裴启明骂道:“会打仗了不起啊!本宫是当朝太子!你休要以为现在掌握了东宫,就可以安心了!本宫告诉你,在这个京城,在整个大兴,有无数的人会起来造反的!”
裴启明且任凭他说,权当是笑话了,他左右转了转,看到一张名贵的梨花木椅,遂过去坐下了,还让宫女取出太子珍藏的好茶出来,泡与他喝。
而那个泡茶的宫女,居然正是顾倾城贴身伺候的人。
秦焱经常来顾倾城这儿,这些人也是他指派的,所以他自然认得,一看到宫女居然给敌人泡茶,顿时气得不清,抖着手指骂道:“好你个没良心的,看本宫不杀了你!”
说完就想要下床,大有我现在就做给你看的架势!
裴启明一跺脚,无趣地道:“省省吧,太子殿下,你没这个机会了,还是趁现在和那位姑娘先穿好衣服,免得到时候在人前难看!”
“你!”秦焱见刚才裴启明也只是吓吓他,一直没有动真格,便以为他不敢把自己如何,咬牙切齿地又要骂人,却被顾倾城一把拉住了。
“殿下!”她用一双大眼睛示意秦焱不要轻举妄动,对方身上有杀气,是真正上过战场磨练的人,杀个人对他来说,只怕是家常便饭罢了。
若不是留着他们还有用,恐怕早就下手了!
这么说来的话,目前最好的办法还是要稳住这个男人了!
顾倾城眉目一转,心里就有了主意,于是她用锦被包住上身,微微起身娇媚地问道:“裴将军让我们别动,我们就不动好了,可是,将军能不能告知一声,这样做是何意啊?”
是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这样拖拖拉拉的算个什么意思,秦焱心里也是很不耐烦,因此也没有太注意顾倾城的顾做娇态。
裴启明用余光看了一眼满脸写着“我美吗?”的顾倾城,又不感兴趣地转回头,说了个意味不明的答案:“还是请两位先穿好衣服吧!你们这个样子,待会儿没办法谈啊!”
既然他一再要求二人穿好衣服,而且二人现在这个样子也确实不好看,所以就摸摸索索地穿好了衣服,然后又拿眼看着裴启明。
“穿好了?那赶快下床来啊!让人看到你们还在床上多不好!”裴启明皱了眉头又来了一句。
秦焱又想要骂回去,却再次让顾倾城阻止了,于是两人下了床,就静立在那里等裴启明的下一步行动,颇有些窝囊感。
裴启明见二人确实已经好了,便偏偏头示意守门的士兵,士兵会意,把一个人放了进来,确切地说,是推了进来。
那人跌跌撞撞地爬起身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秦焱,他马上握住他的手,凄声喊道:“殿下!”
而秦焱也已经看出了来人的身份,居然是御史大夫张龙!
御史大夫都给抓来了呀!那太尉这些大官呢?也差不多进来了吧?
果然,陆陆续续地,又有几个官位不低的人被推了进来,但是独独不见太尉陈益年。
也是,他可是三皇子的外祖父,说不定这次的事情就是他与定北王一行人串通好的,先给自己一些甜头吃吃,然后再造反。
看来,父皇也是看错了人啊!定北王照样是反贼一个!
眼看着几位支持自己的重臣都在了,秦焱寻思着这下幕后人该出来了吧,可是当他看到那个人时,吃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居然是夏煜晨啊!夏煜晨!定北王世子!难道是他半路起了贼心,更改了定北王的意思,和三皇子他们搅和在一起吗?
一定是这样的!秦焱只觉得胸口一团怒火熊熊燃起,他大怒道:“你这个乱臣贼子,居然想要反了正统!”
“是啊!乱臣贼子,怪不得陛下对北边不放心,要定北王世子做质子啊!可是没想到,陛下才故去,你们就要造反啊!”众位大臣纷纷跟着秦焱骂道,有几位唾沫飞溅,真是恨不得把口水都吐到夏煜晨脸上去。
奈何忌惮于佩剑带刀的兵士,才没有一拥而上,只是口中念念有词,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讲,争取要气倒这些个“乱臣贼子”。
夏煜晨被这么骂,面上倒是没什么波动,只挑了挑眉毛,星眸中散出一丝讥笑,似乎是在嘲笑这几个跳梁小丑。
裴启明却忍不住了,又拔出了剑,再松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