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穆白一定有问题吗?万一他那儿什么都查不出来,却怀疑到了我头上,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安辰轩并不笨,不会轻易上当。
叶飞鸿笑了起来:“你真觉得,一个普通十来岁小孩,能从风毒老怪手里逃出去?又能在天魔教活个五六年?最后还能在人教主的眼皮子底下摸出来?”
安辰轩自然是不信的,却有些心灰意懒般地摇摇头:“但怕只怕他足够谨慎,住处什么东西都搜不出来,反而让倾烟白白遭了一通罪,说不定得把自己也赔进去。”
“你有的,不过是这么一个瓶子,到时候随处一扔,还有什么蛛丝马迹能被人寻着?而穆白,他从天魔教跑出来,天魔教与血煞门现在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你说,寻常人会怀疑他还是怀疑你?哪怕一视同仁地全部搜查一遍,在什么都搜不出的情况下,众人相信你是清白的还是相信他是清白的?卓倾烟不过昏睡两日,但穆白,”叶飞鸿眯起眼睛,循循善诱,“恐怕永远都会遭人猜忌了吧?特别是现在这种时候,恐怕南宫清晏,都得挂上个号呢。”
安辰轩愣了愣,抬头看叶飞鸿。叶飞鸿笑着回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只是看你前一阵太失落,提供一点点建议罢了。做不做,当然在你。”
当然,既然左常辉下了这么个“让卓巍崩溃”的命令,便是无论如何要达成的,安辰轩若是不答应,便只好控制住他了。反正自己那边,这样的蛊不少,昨日左常辉又让人送了一些进来。
送的那人还格外小心,再三强调每种蛊的用法,活像自己第一次接触的一般。这个好笑的念头在叶飞鸿脑海里一闪即逝,忽然有些想不起来,自己这是第几次用了?
这点恍惚让他有些烦躁,于是失去了一贯的耐心:“要不要?不要就把瓶子还给我吧。”
安辰轩犹豫了一下,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要。”
叶飞鸿这才满意一些,点点头离开了。这小子,还算个识相的。
然而之后的发展,却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叶飞鸿到底年纪不大,自认为足够聪明,于是犯了个青年人常容易犯的错误:把别人想得太简单了。
他以为安辰轩讨厌透了南宫和穆白,一听说这个计划自会照办。而且他不怕人先拿什么动物做个试验,若给阿猫阿狗喂了一点瓷瓶中的蛊毒,它们的确会昏迷上两日然后醒来。唯一没说的,便是回光返照般地醒来几日后,会突然猝死。
到了那个时候,安辰轩便再也没有退路了。
但是他低估了安辰轩。他并不是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虽然在穆白的小说中,他察觉了一些事,却并不干涉甚至推波助澜,但那是在对他有利的情况下。现在这事儿,一不小心可能把自己搭进去,安辰轩如何会掉以轻心?
他先是仔细回忆了一番与叶飞鸿熟络起来的过程,觉得,有些突兀。这种突兀非常不明显,毕竟,叶飞鸿也属于清安派数得上的好人缘。但是,安辰轩自己便是这类人,知道若是自己会在一段时间频繁接触某人,那一定是有所图。
图什么?共同打压南宫清晏和穆白?毕竟南宫与他这师兄似乎也不对付。目前给他这个瓷瓶,看起来也是这个目的。
但是安辰轩觉得有些不放心,仔细地想了想素日里得到的关于叶飞鸿的信息,又想了想他不得志的缘由,再联想到他平日里有意无意地将清安派与月明山庄作对比,顿时有些明了了起来。
他倒没太在意。树挪死人挪活,多留一条后路,安辰轩觉得没什么不好。
只是叶飞鸿若想拉自己入伙,安辰轩就要好好考虑一番了。他先是如叶飞鸿说的,“不放心可以拿动物试试”,给一只野猫灌下了一点点瓷瓶中的药,确定了它真的是睡着了,就开始琢磨,到底要不要接月明山庄递出的橄榄枝。
其实,若叶飞鸿给出的信息再多一点,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