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
众人:“……”
罗旭作为清安派著名的“硬汉”,向来信奉是男人就凭拳头说话别娘们唧唧掉眼泪,头可断血可流,还真没见过他哭。现在眼看他哭得停不下来,都觉得世界有些玄幻了。
南宫赞许地看一眼有些无措的穆白:“不错,力道准头控制得比我还好。继续扎完吧。”
罗旭是最严重的一个,跟着双黄蛋学过医的穆白上手才是最妥当的。
与此同时,卓巍眼眶发涩,心中顿感不妙,尚未来得及问,两行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泪眼朦胧地看了看罗旭,下意识地紧紧闭上了嘴。天可怜见,千万别表现得那样,太丢人了。
剩下几人战战兢兢地被扎了满脑袋针,表现不一,有的不受控制地默默流泪,有的哽咽出声,但没一个如同罗旭那么夸张的。
一时间卓巍屋中哭声大作,把守在外头的属下吓得够呛。要不是得了吩咐无论如何不能闯入,又在外头喊了两嗓子确认了没事,真要以为天塌下来了。要不然,罗旭会哭成那样?
外头的兄弟对视一眼,不明觉厉心有戚戚。
“卓叔,中蛊的几位叔伯,是不是在左常辉那儿都吃过热的东西?”南宫清晏站在窗前,手上拿一个白色的瓷盘,里头盛着一些灰尘一般的小颗粒。窗户这会儿打开了,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小颗粒熠熠生辉。
这会儿,中蛊的人都平静了下来,停止了流泪。未中蛊的人也都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卓巍摇摇头:“本来就处处提防着,哪会轻易吃那边的东西?”
“啊,老罗倒是喝了一大盏茶。”有人突然指出,笑道,“今儿个一去,左常辉就阴阳怪气的,上茶后我们担心下毒,都只是意思意思地抿了一下,最多沾湿了嘴唇,一点茶水都不下肚的,只有老罗,毫不客气地截下了左常辉端起的那碗茶,咕嘟咕嘟就喝下去了。”
“唔,那就说得通了。”南宫清晏点点头,然后极为笃定地道,“卓叔,《蛊经》已经落到了左常辉手上。”
“怎么说?”卓巍问道。
“我没记错的话,蛊经记载,这是蛊王自己琢磨出来的极为得意的一种蛊,名为千隐。”南宫清晏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它的母蛊极其细小,跟灰尘差不多,若是分散开来,基本发现不了踪迹。而母蛊有个特点,一旦放出,便会本能地寻找周围极热的东西,比如饭食,茶饮,找到后便隐身其中,极快地繁殖起来。而它混入了什么当中,就变成了那颜色。”
“对这种蛊,基本上是防不胜防。当它大量排卵,子蛊破壳后,最适合它们成长的温度,却是人体。这时候,吃进腹中自不必说,稍稍靠近一些,都会有子蛊如灰尘一般飘入口鼻。然后迅速地先聚集到眼中,一个时辰后,再分散到身体各个部位。那会儿,便是神仙难救了。”
“中这种蛊,几乎不能发现异常。唯一的机会,便是子蛊聚集在眼内的一个时辰。若是阳光正好,瞳孔会呈现不自然的金色。但这也看子蛊量的多少,若是不多,那么一点点异常是很难被察觉的。这时候若突然进入暗处,还会格外不适应些。若有蜡烛照着,则瞳孔呈现更明显的橙色。不过都是小事,若非时刻留心,很容易便漏了过去。”
南宫清晏说起来也有些后怕:“今日你们要多耽搁一些,回来晚了,子蛊散入体内,我便无论如何发现不了了,即使发现,也无能为力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出了一声冷汗。真刀真枪拼命的事他们不怕,但这种事,却是完全是他们无法控制的,就有些瘆得慌了。听说刚刚哭出来干在脸上的都是虫子,一群人毛骨悚然。
罗旭哭到现在才堪堪停住,他听了个大概,来不及害臊自己哭了半晌,已经火冒三丈:“好个左常辉,太歹毒了!”
众人也是后怕不已,若是这许多人都栽了,大家又找不出缘由,清安派定然会乱了。有人问道:“中了这蛊,会如何?”
南宫道:“一开始并不明显,但日复一日会越来越暴躁,性情大变。待到最后,据说,会完全失去理智,任由下蛊之人摆布。”
穆白在一旁听得汗毛直竖,当初他不过为了增加一点诡谲气氛,弄了本蛊经,现在身临其境,实在太过吓人了。只要心志稍微不坚定那么一些,每日里疑神疑鬼都能把自己折磨得够呛。
有人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幸好老罗脾气暴,一个谈不拢就翻脸走人了。要不然,耽搁久了,回来谁都没救了。”
罗旭也是咋舌不已,喃喃道:“他奶奶的……”
“可是,若真有这么厉害的蛊,多弄一些出来,想办法找个细作在清安派内洒一圈,不就能把所有人一网打尽了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