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踹飞了好远,重重地撞在山岩上,当场呕出了几口鲜血。
南宫辙轻巧地落地,躲开迎面而来的一剑,左手伸出,灵活地避开了点来的判官笔,如蛇一般地缠上了那人的手腕,稍微一个巧劲,那人便吃痛地松开了手,仅剩的一根判官笔也落到了地上。
那人右手立掌成刀,劈向南宫辙的面门,试图围魏救赵。南宫辙提起他的左腕轻轻一抖,只听喀啦啦几声,那人一条左臂断成了几截,连带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晃动起来,右手登时不稳了。
破绽一露,南宫辙顺势在他身上点了几下,顿时不能动弹了。
黄贵山似乎急了,冲着一线天的方向便喊道:“你还不赶紧出来!”
刚一说完,便感到眼前有人影一闪,心知不妙,急急地拿起兵器格挡。他使的是一根盘龙棍,其实是与周洵兵器有些像的一长一短两节棍子,但中间以铁链相连,既可一手一棍攻向敌人,又可将短棍放开,以长棍使力将链子连同短棍一起甩出,砸向对方或卷住对方兵刃,实在让人头疼至极。
但他现在遇上的是南宫辙。
黄舵主在清安派多年,虽未与南宫辙试过手,却也见过不少次他与人交流切磋,知道他不但轻功独步,武艺也在当今武林称得上数一数二。当下使出看家的本领,将一根盘龙棍在身前舞得水泼难入。
却见南宫辙身形一转,在窄窄的山道上竟然丝毫不受影响,身体半悬空地就绕向黄贵山身后。黄贵山眼见机会难得,瞅准他将落未落的一刹那,将短棍劈头盖脸地砸向南宫辙面门。
眼见他避无可避,黄舵主心中不由地升起了一点得意。任你轻功盖世,难不成还真能变成一只鸟不成?从这儿落下去,不死也得半残,到时候我赶过去不轻轻松松结果了你?
盘龙棍就要落到南宫辙身上,黄舵主的眼睛不由地睁大,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了一些。
却见南宫辙半个身子在悬崖外,却依旧轻轻松松地将上半身再次往后一仰,剑尖上挑,不偏不倚地正好卡在两棍中间的铁链上。
内力到处,稍一使劲,盘龙棍被挑到了半空中。而南宫辙则一个借力之下,身体放平,哧溜一下窜到了道上,站直了身体的同时,抬手一掌打在了黄贵山的后背。
掌力的吞吐间,其实大有讲究。
有些掌看着来势汹汹,带了排山倒海之势,打在人身上时,或将人打出几米之外,或将人打起一蹦老高,但人爬起来了拍拍灰土,或落到地上甩甩胳膊甩甩腿,就发现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
而有些掌,看似轻飘飘,没有一点力道,其实内蕴雷霆之势,打在人身上,那人表面上没有一点动静,却是根本连卸去对方一丝力道的时间也没有,内腑便已受了重伤。
黄贵山所中的,便是后者。南宫辙漫不经心般的一掌拍出,他只感觉浑身一震,丹田的内力便似漏了气的皮球般,眨眼间泄了个干净。他不敢置信般地探了又探,终于不再抱一丝侥幸,浑身颤抖了起来。
南宫辙冷冷道:“你跟着我多少年了?难道会不知做这种事的下场吗?”
黄贵山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人总会有一时鬼迷心窍的时候。只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一切都发生在片刻之间,比如穆白就压根连个招式都没看全,就发现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而一线天内始终没有露面的那个人,不知是在思考对付南宫辙的方法,还是压根没反应过来,悄无声息。穆白甚至怀疑他/她是不是已经悄悄溜走了。
这时,空气中的香味陡然间又浓郁了一些,这次似乎更掺入了其他东西,更让人有种蠢蠢欲动的烦躁感。
熟悉的女声再次幽幽响起:“为何还不进来呢?都过来吧……”
如同海妖之歌一般诱人。
当即有人忍不住了,五六个人一齐动了起来。有的迟疑不定,有的则迫不及待,却全是冲着一线天的方向。周洵也踉踉跄跄地想要越过穆白三人,差点摔下山崖,被穆白和南宫清晏一齐抓住。
周洵一惊,似乎也清醒了一些,却依然身不由己地想要向前。
忠叔和剩下寥寥无几的人站在原地没有动,额头却也全部沁出了汗珠。
唯一没有受影响的便是黄贵山四人中,那使剑的一位。只是他现在也斗志全无,飞快地倒拖着剑往来路跑。南宫辙眼前晃了晃,哼了一声,到底回过神来,飞起一脚踢出一块石头,正中那人肩部的一个穴位。那人一头栽倒,也没法动弹了。
紧接着,一阵龙吟般的低啸声在众人耳畔响起,裹挟着磅礴的内力,一下子打断了那女声的窃窃私语。不知是不是错觉,穆白甚至似乎听到那女声发出了微微一声闷哼。众人脚步一顿,都清醒了过来一般。
此时最近的人,已离一线天不过几步之遥。
穆白闭气的功夫完全没有其他人强悍,一不留神又吸进了几大口,脸上现出了恍惚的神色。忠叔想要带他离远一些,奈何一线天在上风口,跑再远mí_yào都如影随形,不明周遭还有没有埋伏的情况下,还是与众人在一起最安全,只得伸手尽量帮他排毒。
药力在穆白体内展开了拉锯战,一来一去,汗水湿透了衣裳。南宫清晏一直关注着他的动静,担忧地靠近了几步,拉住了他的左手。
触手便是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