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童养夫见公公
所有的事都安定下来之后,南宫清晏和穆白终于决定要跟家里摊牌了。于是,几天前穆白就开始紧张兮兮。时不时地便走神,有时愁眉苦脸,有时嘿嘿傻笑。
南宫清晏无奈了:“阿白?”
穆白的手一颤,手上的勺子掉到碗里,汤汤水水溅起老高。他像只炸毛的猫一般跳出老远:“干吗?”
“我说,你真就这么紧张?”南宫清晏拿帕子擦桌。
“那当然啦,我我我从小没有跟长辈相处的经历。”想想都手脚没处放。
“你平日里跟爹不是相处得挺好的么?”南宫清晏安慰,“放轻松,还跟往常一样便是了。”
能一样么?虽然南宫辙以前一直拿他当小孩照顾,但穆白心底里,是觉得自己是个成年人的。但现在,自己拐了人家的儿子,要真正当跟长辈相处了!
穆白上上下下打量南宫清晏,叹了口气。南宫好笑:“又怎么了?”
“我在想,你怎么就长得这么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呢?哪怕歪瓜裂枣一点点好呀。”自己要是有这么一个儿子,突然被一个臭小子拐走了,肯定心塞到要命。
“胡思乱想。”南宫清晏揉了揉他脑袋,忽然说,“我傍晚有事要出去一趟,等明早回来了,就一道回清安派见爹爹。看你这样坐立不安的,还不如早点见了,也许能自在一点。”
他们现在在小叔的舒啸山庄。
穆白整个人蹦了起来,明天?这么突然?
南宫清晏坚定地点头,明天,不能再拖了!
穆白整个人蔫儿了,好,明天就明天。啊啊啊,还是好紧张。
傍晚的时候,南宫独自出门。穆白心乱如麻地转圈圈:“你出去什么事呀?”这个时候还要离开?
“回头再告诉你。”南宫说。
“能带我一道不?”我一个人有点慌。
南宫清晏无奈地看他,穆白可怜兮兮地耷拉下脑袋:“好,你走。”
南宫清晏在他软软的头发上揉了一把,转身潇洒地走了。
穆白的脚在地上碾来碾去。你倒是真一点不担心。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是自己生命中父母一直缺席的缘故。前世无父无母,什么事都自己扛着。这一世,与牧家的缘分也稀薄得可怜,虽然他常常让人稍银两回去,偶尔也回去一趟,但到底谈不上什么亲情。那家子与自己完全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他越长大,他们便越拘谨。
南宫辙算是穆白活了两辈子,最像父亲角的人。所以穆白从心底里,很怕打破这个平衡,还有种难以跨越的内疚感。万一,南宫辙难以接受怎么办?
穆白闷闷地在花园里溜达,见到两只野猫亲昵地蹭来蹭去。再走一段,发现府上的一个小子和一个俏丫头在忙里偷闲地打情骂俏。于是一面想南宫清晏,一面觉得愁,眼不见为净地转身去书房招数看,还没靠近,便听到一点暧昧的声音。
哟,小叔,我知道你出柜了,但是大白天的一点不收敛,好么?好么!
穆白心乱如麻,却撞到全世界都在跟他肆无忌惮地秀恩爱,心塞塞。去厨房找吃的,大娘笑眯眯地给他下面:“今儿个小少爷不跟你一起呀?”
穆白“嗯”了一声,一边结果大碗面吃着,一边盘算着,果然不能拖。哪怕南宫辙一时不能接受,反正自己有的是耐心,慢慢地磨着哄着,人心都是肉长的,总不可能没个头?总比藏着掖着不小心被他撞破的好,那样就是有意欺瞒了。
这么一想,心倒是定了下来。一晚上睡不着,等着天亮,等着南宫回来。
结果第二天南宫下马的时候,脚步竟然踉跄了一下,穆白紧张兮兮地问:“怎么了?”
“没事,我们一起回去。”南宫清晏笑着说。
见大家长的过程顺利到不可思议,南宫辙神复杂地看了穆白半天,就在穆白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时候,转身回了里屋。这是……不满意?穆白心惊胆战。结果南宫辙拿出了一柄比南宫清晏窄一点的宝剑,材质倒是一样,黑黝黝的,样式简单古朴,递给穆白:“名剑千里。跟晏儿那把是一对,既然你们彼此认定了,就拿着。”
这……就这样过关了?穆白茫然地双手接过来的时候,有种从婆婆手里接过了一个沉甸甸的祖传金镯子的感觉。
真的这么轻松过关啦?一边哭一边诉衷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桥段全没用上,仿佛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了脑袋,晕晕乎乎……
前一日傍晚,南宫清晏从舒啸山庄回到清安派,找上了南宫辙:“爹,我要千里。”
南宫辙诧异中带着几分了然:“做什么?”
“给阿白。”
南宫辙皱眉:“他没跟你一起回来?”
“明天早上回,我怕你吓着他。”
“……臭小子。”南宫辙黑脸,“我还能吃了他?”
“他在紧张,担心你不能接受。”南宫清晏有些心疼,“他心里头搁着很久了,这几天连饭都吃不好。”
“……你知不知道,你是南宫家的独苗?”南宫辙摇摇头,在南宫清晏有些紧张起来的目光中说,“去,去后头的祠堂跪一夜,就当求祖宗大人原谅了。”
南宫清晏松了口气,还好,跟他预想的差不多。果然,跟阿白请了一晚上的假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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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酒误人
南宫辙说,两人在一起过日子,一个正式的仪式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