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人有许多不过是行尸走肉,没有思想,唯有服从命令的本能。而血煞门的杀手不一样,自从天魔教提供的药断了以后,本就难与蛊人的战阵抗衡,这会儿见门主这边都露了败相,一个个都有了退缩之意。一些亲信被左常辉绞杀之后,其他人竟是眼睁睁地看着门主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再也没有突围进来抢救的勇气。
事实上,若不是到处全是蛊人,这些杀手也恨不能立刻逃出生天。毕竟命只有一条,虽然他们大部分人都穷凶极恶,却也是知道惜命的。
血煞门的门主自是知道这一情况,心中恨极,却也毫无办法,血影真经已经被他强行催动到极致,丹田中却是空空荡荡,三棱/刺刚刚扎进一名蛊人的脑袋,还未来得及拔出,后心却是一凉,有兵刃已经刺入了皮肤。眼角瞥见左常辉又阴魂不散地跟了上来,正要狠狠心拼着重伤拍对方一掌,忽然,后头的那股压迫感不见了。
下一秒,左常辉神色大变,猛地矮下了身形。
穆白一剑挑开那蛊人的兵刃,左手一抓,拎起对方的衣领便劈头盖脸地砸向了左常辉。在对方闪避的一瞬间,剑光如练,唰然刺向左常辉。一剑对准胸口,被对方横剑挡下之后剑尖稍偏,斜斜地便切向他的小腹。待左常辉反应迅速地格挡,却发现对方的力道如钻头一般,一股一股地往里拧,那后劲还大得极为可怕。稍稍一个反应不及,腹部顿时开了一道大口子。
体内的蛊虫疯狂地动了起来,显然,它也是有感应的,冰凉的剑尖差一点就要把它挑出体外,现在吓坏了。左常辉被蛊虫扰动,一个停顿间,穆白的剑又缠上了他的脖子。几个蛊人疯狂地扑上来抢救,根本来不及讲究战术,当即被斩杀当场。
左常辉感觉到了久违的恐惧感,心脏处稍稍缩了一下。一面召唤更多的蛊人来保护自己,一面急急地看向新来的敌人。
这一抬头,简直恨出血来:“又是你们两个臭小子!”昨晚便是他们半途出来破坏自己的好事,现在又是他们。
话音刚落,脑后生风,千钧一发之际急急避开,却是那血煞门的门主拼着一口内力打开了一个缺口,袭向了他的脑后。
这会儿,蛊人的弊端便显示了出来。他们全听一人指挥,若是用来围困一人或数人,实在非常方便。可一旦同时出现了几个可以危及指挥者性命的高手,便容易顾头难顾腚,到处都是破绽。
左常辉全神贯注地和血煞门门主对战时,蛊人的目标也就牢牢定在了那门主身上。穆白和南宫清晏接近时,虽然有人注意到,却只轻描淡写地反馈了“有人接近”,依旧以攻击门主为最高命令。于是一个疏忽之下,南宫拿着重剑轻松开了路,穆白转眼就袭到了左常辉身前。
而左常辉着急忙慌地让蛊人防着穆白和南宫,那门主又常常寻隙下狠手,一下子,之前的局面全都反转了过来。而他的重点关注对象一会儿是穆白,一会儿是南宫,一会儿又成了那门主,蛊人的配合立刻便出了问题,有时竟还会临时出现卡壳的状况,不一会儿便被解决了大半。
左常辉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刚刚被南宫清晏削了一片头皮,穆白的长剑又虚虚实实递到面前,又是头大,又是恐惧,喝道:“你们这是要助纣为虐,帮着血煞门为非作歹么?”
奈何这里要么是血煞门的人,要么是失去了思想的蛊人,压根没能引起任何人的共鸣。
穆白嘴角翘了翘:“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这会儿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给你出头的。”
南宫清晏冷冷道:“我们只不过要你把当初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交代清楚而已。”
血煞门的门主则杀红了眼,他一夜之间数次强行提升内力,心知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大半辈子的野心落了空,现在满心只想与眼前这人拼个同归于尽,所有狠辣的招式尽数往左常辉身上招呼。眼见南宫重剑逼退了几个蛊人,穆白剑光又在左常辉身上添了几道伤口,竟是一咬舌尖,将最后一点精血催动,身形一晃就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他突然出现在左常辉闪避的轨迹上,将快要磨秃了的三棱/刺狠狠掷向对方面门的同时,双掌推出,同时拍向了对方胸口。这两下速度奇快无比,左常辉又完全没料到他能预测到自己的路线,仓促间矮身仰头避过了三棱/刺,当胸而来的两掌已是再难避开!
穆白和南宫清晏双双色变。他们要抓活的,死了的左常辉可开不了口!
情急之下,穆白将手中的剑掷向那门主,南宫清晏则瞬间将身法运到极致,脚下步子一动,抢到了左常辉身边,一掌先将他拍了出去。
血煞门门主稍稍避了避穆白的剑,手下便缓了半分,双掌推在左常辉右肩,左常辉的半边肩膀顿时整个塌了下去。而那门主力竭地委顿在地,双眼圆瞪,犹自死死地望着对方飞出的方向。一名蛊人趁机上前一刀看下,却在落到一半时有些犹豫地停了下来:作为虫子的那一半判断出,这人已经死了。
穆白和南宫清晏自是顾不得这些后续,
作者有话要说:
脚下不停地便追向了左常辉那头。左常辉被南宫一拍,又被那门主一推,飞出去老远,竟是落到了被炸开的那个洞口旁。他也似不知疼痛,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