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清晏这会儿头脑半清楚半不清楚,被穆白和双黄蛋的一唱一和气得两眼通红,里头全是血丝,显然憋得狠了。乍一挣脱开来,很是发了一阵疯,双黄蛋差点当场被他拍成了肉饼。好在老头儿别的功夫不行,溜号的本事还算不错,加上穆白“奋不顾身”的掩护,才堪堪躲了过去。
周遭也没别的人敢靠近,三人瞎折腾,所过之处,鸡飞狗跳,一片狼藉。
根据双黄蛋的描述,穆白十之八/九能确定南宫是私底下练了血影真经。这功法按理说是耗自身元气,结果不知怎么误打误撞让他吸了那原教主的大半内力,现在全团在身上,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大杀器,地动山摇的。
双黄蛋的院子被毁了个彻底。好在这里并非天魔教的大本营,只是个临时落脚点,否则若是把老头儿的药庐毁了,穆白觉得老头儿能直接蹦起来跟南宫互掐到死。
双黄蛋本来抱着救人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这会儿看了南宫的实际破坏力,也是吓了一跳,边气喘吁吁地逃命边冲穆白吼:“真是邪了门了,老头子跟他是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还是怎么的?下手竟然这么狠——”
穆白现在是彻底按不住南宫了,只好两条胳膊死死箍着他,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被他拖着到处追杀双黄蛋:“师父小心——呼,还好还好,等这家伙醒过来了我一定让他好好跟您赔罪——啊啊啊啊——师父你这逃命的功夫还挺俊……南宫,你快给我,快给我住手啊!”
双黄蛋呼哧呼哧地跑路,顺带教导穆白:“否则你以为呢?干咱们这行的,别的功夫平平不要紧……哎哟,这死小子……逃命,逃命的本事一定要够。诊治的都是,都是些刺儿头,一个不留神遇上这么一个,被打了也是白打,丢了小命更是冤枉……”
也是,他总爱研究些疑难杂症,打交道的又都是些江湖人,还身在天魔教,保不准就常遇到些奇葩。若遇到了脑子有问题身手又很好的高手发狂,可不是保命要紧么?穆白哭笑不得:“感情这是被打出来的经验——”
“可不是,以前我师父手下有个记名弟子,那就是被一个疯和尚活活扭断了脖子……”双黄蛋胖胖的身躯灵活至极,一蹦而起扒住一根高大的树干蹭蹭几下就到了树顶。南宫飞起一脚踢在树干上,碗口粗的大树轰然断裂,双黄蛋顺势落到了远处的屋顶上,不忘补充:“他若有为师这两手,也许就能活到今日了。”
穆白:“……”
看来做一个大夫虽然不用冲锋陷阵,但照样是高危行业。
南宫清晏到底躺了许多天,又刚刚才冲开被银针封着的**道,行动还不太自如,加上到底还认穆白,没有彻底翻脸,双黄蛋有惊无险地逃过了一劫。
等到南宫的身法越来越灵活时,他眼中的红光也逐渐褪去,一点一点恢复了清明,脚步随之迟疑了下来,看看穆白,看看不远处那脏兮兮的老头儿,又看看自己身后的一大片废墟。
“南宫……?”穆白心里祈祷,千万别再来另一个版本的黑化boss。
“哼哼,醒啦。”双黄蛋鉴定,倒是很谨慎地站得老远,先不靠近。万一这小子没有清醒彻底呢?
“阿白……前辈,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方才神志未清,多有失礼之处,还望前辈海涵。”南宫清晏也不知回忆起了多少,神色一变再变,最终恭恭敬敬地对着双黄蛋的方向行了一礼。
“呼……总算正常了。”穆白觉得自己最近头发都快急白了,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想起自己还树袋熊一般地挂在南宫身上,赶紧放开。
双黄蛋精神一振,立刻抖了起来。他向来是个没理也要挑理的,更何况这次自己占足了理,恨不得横着走。于是把下巴仰到了天上,一摇一摆慢斯条理地走近,阴阳怪气地掐着嗓子道:“哟~~这赔罪可不敢当呐,还要感谢少侠手下留情,没直接一拳一脚就送老头儿归西了。”
本还欲再冷嘲热讽几句,忽然看到对方重新变得惨白的脸色,顿时觉得没什么意思,跟一个病人叫什么劲?摆了摆手:“罢了罢了,穆小子,你给他找个地方歇着,我去给开服药,别好不容易救回来了还留下病根。”
毕竟是穆小子的朋友,而且基本会成为新的教主。撇了撇嘴,溜溜达达地跑了。
一时只剩下了南宫和穆白二人。
穆白心里头有一大堆的事要问,却似乎都不是好时机。于是便尴尬了起来,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看南宫,支支吾吾地说:“我先领你去休息吧。”
半晌听不到回答,也没见对方移动脚步,终于忍不住抬头去看,却见南宫清晏黑漆漆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穆白直觉不妙,浑身的汗毛都竖了一下。
“阿白,你一个人修炼了大光明功。”南宫清晏神色难辨,静静地指出,“你前头刚刚答应了我,后头便悄悄地练上了。”
(⊙o⊙)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穆白都差点忘了这茬了,顿时心虚起来,眼神游移,瞟一眼南宫,再瞟一眼。
南宫清晏站在当场,不动如山。
完了,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穆白一横心,同样指控道:“可是我不让你练血影真经,你也练了——你是练了对吧?师父说了,你一定练了某种诡异的功法。”
“我是练了。”南宫清晏颔首,看着眼睛一亮打算说什么的穆白,一字一句地补充,“在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