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府学,张修远去不去啊?他拜了梁学政为师,难道他在越阳府的府学读书?不回咱们临阳府了?还是他回到他爹任期的地方去读书?”顾青云真的很好奇,就问出这个问题。
“他在越阳府府学读书,不和我们在一起。”方子茗撇撇嘴。
顾青云“哦”了一声,如果是他的话,他也会在越阳府学的,毕竟离自己的老师近,容易请教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顾青云很是疑惑地问道。
“知道我们前段时间去北山县做什么吗?就是去他家了。”方子茗不知道是不是压抑久了,就开口道,“我家和张家是世交,张修远他爹和我爹一起考上秀才、举人,两人当时都觉得很有缘分,又是好友同年,一次喝完酒后就约定两家互结为亲家,当时都交换信物了,那时年龄合适的就是我姐姐和张修远,张修远比我姐大两岁,所以大家都默认是他们俩。没想到张伯父第二年会试的时候金榜题名,我爹却……你现在都看到了。从这以后,两家的婚事就没再提起过,我爹也不好意思去问。”
顾青云点点头,现在方举人屡试不中,张修远他爹都做到从六品的同知了,两家的差距比起以前就有点大了。
不过这情节好熟悉啊,貌似在哪里看到过一样。看来艺术来源于生活,没想到他认识的人中真的发生这一幕。
顾青云再次提醒自己以后不要喝醉酒,省得弄出一些无法收拾的场面出来。
这边,方子茗仍在继续说。
“现在我姐姐一年比一年大,他们家也没个说法,我娘觉得这样子下去不行,就想让我们去问。行不行就一句话,这样我们也好做打算,毕竟女子的青春有限,不好拖下去。”方子茗语气愤愤不平的。
顾青云一听,感同身受,皱眉道:“就是,想履行婚约就早点说清楚,早日下定,不行的话更要早点说,要不然以后拖累你姐姐。”
方子茗握住他的手,猛点头,道:“我娘也是这个意思,所以这次张修远连中‘小三元’,他爹回来一起祭祖,我们这才赶过去祝贺,其实就是为了这件事。”
顾青云理解地点点头,难怪先前方子茗一直看张修远不顺眼呢。
“那现在他们家怎么说?”顾青云想起刚才在码头见到的少女,觉得和张修远貌似也挺配的,不对,不是同胞姐姐吗?怎么方子茗和她都是十四岁?毕竟张修远今年十六岁了。
“张伯父同意了,说再过不久就来下定,把这门婚事正式定下来,等我姐姐再大一点,最好张修远考中举人后,他们再成亲。”方子茗松了一口气。他虽然看张修远有点不顺眼,但说实在的,两人从小也算是认识,对方除了爱出风头点,其实方面也算是很不错的,起码学识很好,这次能中“小三元”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先前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现在对方即将成为他的姐夫,他就觉得顺眼多了,虽然还是觉得不舒服。
顾青云自然发现他的这种变化,心里暗暗一笑。不过一想到张家拖这么久才松口结亲,就忍不住问道:“他家有没有说为什么这么久才来下定?”话一开口,就有些后悔了,毕竟人家都快是亲家了,他这么问是不是不好呀。
“据说是因为他家老太太不同意,现在松口了。”方子茗看来也了解过这方面的事情。
顾青云一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他不了解真实情况。
“你和你姐姐怎么同岁?”顾青云问出口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揣测。
“我和姐姐是龙凤胎,只是她比我早一炷香的时间出来。”方子茗笑道,“我娘和我舅舅也是龙凤胎,所以他们的感情特别好。”
“你和你姐姐的感情也很好。”顾青云笑道。
方子茗点头同意。
两人相视一笑,感觉说出这件事后,两人的关系又亲密一些。
江风轻抚,顾青云感觉很舒适,嗅着江水潮湿的气息,他忍不住闭上眼睛。
方子茗见状,就朝不远处的知棋示意。
不久,方子茗就接过知棋递过来的竹箫,放在嘴边吹奏起来。
听着耳边传来的悠远音色,一曲完毕,顾青云只觉得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这更坚定了自己要跟着学吹箫的决心。
傍晚,船只准时到达临阳府。
他们很幸运,赶在城门关闭前就进城了,只是请的牛车价格让顾青云和顾青明都肉痛不已,只是不好表现出来罢了。
今天太晚了,不可能去府学办理手续,他们就在方管家的带领下找了家客栈暂时住一晚。
第二天上午方管家就带着他们到府学办理入学手续,顾青云发现,有了他的帮忙他们要省心很多,先做什么该做什么,他好像事先都打听过了。
很快,他们就办好入学事宜,开始正式在府学就读。
临阳府府学有廪生名额四十人,今年这一科能得到府学廪生名额就只有顾青云和方子茗,张修远不在这里入学,就不占用名额。
整个府学,包括他们,现在有四十二个廪生,因为超出了四十的名额限制,所以到年底岁考的时候,就会踢掉两人为增广生。
增广生有三十六人,附学生现在暂时没有。
这样一算,相当于整个府学也才七十八人,增广生的名额还没占满呢。
据说府学是没有童生的,不像在县学,他们以前是童生时还可以去蹭课。这里没有让童生进来,因为府城有几家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