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受了重伤,只能卧床,南巧又主动的帮他熬药,端药。见到他时,也绯红了脸,他以为,南巧对他也是有心的。怎么可能对他无意?毕竟,什队里的这十个人,只有他与其他人与众不同,只有他是念过书识过字,甚至还当过童生的。
他其实也看的出来,苏满树是喜欢南巧的,他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讨南巧欢心,帮她摘花,帮她做这做那,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他却觉得,即使苏满树这么做,就以他那种粗蛮汉子的形象,南巧是肯定看不上的。
他曾听吴嫂子说过,南巧是大户人家的婢子,是见过世面的,识大字的。后来他还听说,南巧不仅识大字,还能书会画,写的一手工整的簪花小楷,画的出细节精致的工笔画,算的上是一个才女。这样的姑娘,岂能是苏满树能配得上的?
可是,自从那次他表白心意之后,南巧就一直避着他,甚至连正眼都不给他。这让他心里很是难受,难道他就那么不招南巧待见?
所以今天,见到南巧跟苏满树、唐启宝有说有笑,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怎么可以跟别人笑呢?她应该是他的,她怎么能对着别人笑靥如花呢?
苏满树扫过顾以,一眼就发现了他的异常,又低头看着抱着他胳膊不撒手的南巧,心中有了几分了然。他大手反握,把南巧的小手抓到掌心里,低声道:“南巧,别怕,有我在呢。”
南巧的脸一直埋在他的胳膊上,听见他说话,缓缓的抬起头,眼神有些瑟缩。
苏满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她:“南巧,在这里,由我罩着你,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不要对我隐瞒,我会帮你一一解决的。”
南巧嘴唇动了动,眼神犹豫了一下,最终咬牙摇头:“没、没什么……”
“顾以欺负你了。”苏满树用的不是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
南巧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随后又立即摇了摇头,小声说:“他、他也不算欺负我。”
苏满树眼眸微眯,南巧因为低着头,并没有看见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杀意。
她小心翼翼的回头,偷瞄了一下身后,发现顾以已经没有站在原地了,又观察了四周,她和苏满树身旁也并没有其他人,这才放下心,小心翼翼的跟苏满树说:“他没欺负我,他欺负你了。”
苏满树笑了一下,反问她:“我怎么被欺负了?”
“他、他前一阵子,跟我表白了。”
苏满树笑了笑,道:“原来如此。那么娘子,可有红杏出墙的心思?”
南巧急忙摇头摆手,当即表态:“没有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
苏满树却沉思了一番,神情严肃,语气认真的跟南巧说:“顾以这个人不行,心高自负又浮躁,绝不是良婿人选。娘子日后若是真要选个夫婿,定要擦亮了眼睛,找个好的才行。”
南巧愣了愣,直勾勾的望向苏满树,眼睛瞪得溜圆,满脸震惊。她从未想过,苏满树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竟然提及她日后选夫婿的事情,难道他真的就只比她当成妹子,要把她嫁出去吗?
她正发愣时,苏满树脸上的表情忽然从严肃,变成了调皮,松开南巧的手,倾身过来,笑着说:“其实我这个人也挺好的,娘子不妨考虑考虑?”
南巧原本就已经僵住了,这次更是被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葡萄似的大眼睛瞪得更圆了,连那红若樱桃的小嘴,都惊得合不拢了。
苏满树盯着南巧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起身站直,无奈地笑了笑:“逗你的,别当真。”
说完,他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南巧见他要走,瞬间就回过神来,伸手急着去抓他,想要把他拉回来,她不想让他就这么走了。
苏满树似乎感觉到南巧的动作,没走到两步,就驻足转身,看向她。
见她满脸纠结,一副大难大临头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笑,然后朝她伸手:“走了,我们一起去后面库房,那边还需要收拾一下。”
南巧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伸手,只是垂着头,声音细如蚊呐小声,“我也觉得你挺好的。”
她说的很小声,很轻,甚至就像清风吹过,了无痕。幸好苏满树站在她一步开外,又因常年习武,耳聪目明,并没有错过她的这句话。
他收回手,大步向前,凑到南巧面前,唇角带笑,半真半假问她:“是吗?”
南巧窘迫的不行,她确实觉得苏满树很好,但是却不能适应这般被苏满树逼着问,只能胡乱的点头,也不管苏满树究竟会怎么想。
苏满树忽然朗声大笑,长臂一伸,拉住她垂在身侧的手,轻快地说:“走吧。”
然后,她就被苏满树牵着,朝着什队后面的库房走去。
这个库房,南巧只来过两次,一次是跟着吴嫂子那东西,另一次是跟苏满树过来的。她知道库房里,会储存他们什队里的吃穿用度等军需,可是并不明白,苏满树现在要到库房里来拿什么东西。
他们到的时候,唐启宝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