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邦只管生活,不管训练出任务,他领人去救灾,那是逾矩!
况且,他懂个屁的救灾!
陈继饶怎么可能不发火,“简直胡闹,李成新他是不是疯了?”
张放摸了摸鼻子,“听说,李营长是想立功。部队里都传开了,陈营长能力卓绝,杨营长有背景,孙营长人缘好,唯有李营长不突出……”
“那是许队不在家!”否则,借一百个胆他林安邦也不敢嘚瑟。
陈继饶长腿阔步下了楼,见肖景然杨宗庆和孙攀已经在等着了。
孙攀不由多问了一句,“怎么回事?往常你都是第一个来的。”
陈继饶一句带过,“没事,耽搁了一会儿。”
偏偏张放多了句嘴,“嫂子哭鼻子,不让陈营长走。”
几个男人心下了然,冷面陈营长也是男人,血气刚盛也难免,到底是新婚嘛。
“行了,快合计一下吧。”陈继饶清醒道。
几个人披着雨衣一块去了办公室,说到李成新,杨宗庆不免火气大,“成新真是想立功想疯了。”
陈继饶已经没心思追问林安邦和李成新的事了,叫了巡逻的张放进来。“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张放抹了一把脸,如实道,“前阵子不是大旱么,咱们部队着人掘了条水管道,本来堵得好好的,就是为了防塌,没想到当地的居民也纷纷效仿,但他们又没那么人力物力把管道堵住。”
“我前几天巡逻的时候,多看了两眼,水坝和三点钟方向的山体已经被挖得不像样了,这几天大雨一冲,塌了!”
陈继饶听他说,已经把地图拿来摊开了,飞快在水库上标了点。
孙攀听张放说完,只觉得头皮发麻,“水库那么大,要真全塌了。咋整?”
许队不在,上头又联系不上,谁敢充这个大头?
是以没人敢应声。
老攀头更大,扭头问陈继饶,“继饶,成新那一营是指望不上了,怎么办?”
陈继饶凝着地图,皱着眉头,良久才道,“三个营的人手凑个勉强,塌方那儿是个拗口,不能动,一动只怕人就得沉了。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把管道堵住,趁着水位没涨到水坝,再另外劈一条疏导口。”
肖景然听明白了,可是凭三个营,在大雨中挖一条疏导口何其艰难?“不行,水坝承载力有限,要是再动,只怕会被冲垮。”
“那要是在水坝左侧上方五十米挖呢?之前俏俏相中了一块地种药草,那里土质疏松,我还松过土,挖起来也省力。”陈继饶神采奕奕道。
杨宗庆点头,“弟妹还真是福星。”
提及楚俏,陈继饶想起她那番话,这事还真轮不到他来管,他扭头瞅着肖景然,“我有把握,只是,现在的问题是,林安邦已经在前头了,怎么把他给怼下去!”
许队还在市部,按职位就数肖景然和林安邦最高。但他到底是初来乍到,总要给老人留点面子。
肖景然默然,孙攀着急了,“外头雨越下越大,这事还得早做打算,不然越到后头越饿,哪有力气去挖?”
肖景然也怕出事担不了责,可水库一旦冲垮水坝,那可是会祸害上千居民。
“你真有把握?”他问了一句,见他点头,还是没法下狠心,“我去问问他有什么对策,要是不行,我们就把他给绑了!”
拟定方案,几个人吩咐下去,雨夜里顿时响起的紧急哨令,屋里的楚俏听得心惊胆战。
可她知道他还是会去的。
官兵们打好装备,就等肖景然发话,陈继饶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三楼,透过迷蒙的雨帘,那儿豆灯依稀,倩影如晃。
约摸一刻钟后,肖景然领队与林安邦汇合。
几个人衣衫尽湿,杨宗庆留下来看守大部队,陈继饶和孙攀陪同肖景然一头钻进帐篷里。
端坐在主桌的林安邦头发丝还是干的,倒是立在他身后的李成新瞅着他们几个,分外心虚。
陈继饶也懒得说话,等着肖景然和林安邦交涉。
林安邦显然对于肖景然的问话不屑一顾,“肖副队是几个意思?本来就是由于塌方才导致水位上涨,我派人把塌方的泥土运走,不必触动水坝,有什么不妥?”
要不怎么说这货只会纸上谈兵呢?
绕是肖景然修养再好,也被他惹怒了。“塌方的山体本来就松动,人踩上去还得了?你这是要手下的兵去送死!”
林安邦大怒,“你不同意也成,那咱们就各干各的,看看谁的法子好!”
肖景然气得拍桌,“你敢?”
林安邦霍然站起身,“肖景然,你别得意!你我职位是一样,可我的军衔比你高,许队不在,景山我说了算!”
再吵下去,只怕抢不了险,大家伙就被雨淋蔫了。
陈继饶默默解开军装的扣子,扭了扭脖子和手腕,这才缓缓开口,“行了,既然好好说不行,那就动手。谁打赢了谁说了算!”
林安邦一下就怂了,“你们想干嘛?别冲动,我警告你们,你们这是法西斯!流氓!土匪!”
匪你大爷!
陈继饶和孙攀一对眼神,扫了一眼李成新,谅他也没那个胆,一人架着他一只胳膊,死死把他摁住了。
肖景然没想到陈继饶还有耍横的时候,一时发愣,“要拿绳子绑么?”
“浪费绳子!”陈继饶翻了一记白眼,他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一掌怼在他的后颈,真是一点力气都没留,见林安邦软软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