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现下又没孩子,花不了几个钱,挣得又多,手头肯定宽裕。
两人在小店闲扯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朱丽忙不过来,是楚俏接的,而且打电话来的还是陈猛。
要没什么大事,陈猛鲜少会打电话来,是以。楚俏一听到他的声音,不由警醒,两人唠了一下家常,她就问道,“二叔,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也没啥大事,”陈猛刚从地里回来,一见朱秀芳咧着张臭嘴,不想再生什么事端,“就是听说昨天你婶子又来闹了,就打个电话来问问。阿俏,你别听她的,继饶都跟我说了,我支持你们夫妻。”
楚俏心里一暖,紧了紧听筒。“二叔,谢谢您。”
他把继饶当亲儿子,自然也当楚俏是亲儿媳,俩儿媳妇一对比,谁好谁丑,陈猛心里自然也有了计较,“昨天我已经训过你二婶了,眼皮子浅,你别听她瞎说。咱家要是出个大学生,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楚俏低头,回想昨天直接撂下电话,把孙英气得不轻,笑道,“二叔,我没当真。家里都挺好的吧?”
陈猛脚下满是泥土,见朱秀芳又飞刀子过来,一时脸热,转过身去,“都挺好,你大嫂跟着去了镇上,家里也落得清静。只不过你大哥也是个耳根子软的,他听你大嫂吹了几次枕头风,上次回来竟然说要把他那份地给卖掉,被我劈头盖脸地啐回去了,不过瞧着他那死性,怕是铁了心了,我也是为这个事,想问问继饶的意见。”
楚俏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大哥也算忠厚老实。这回只怕真是刘少梅吹了枕头风。
乡下人一贯安土重迁,没了地,那等于没了依赖。大哥也难怪会被二叔破口大骂。
“大哥到底是咋想的?那他以后会把二婶接过去吗?”她也觉得陈继涛这次太没分寸了,他就没预想有朝一日铁饭碗端不稳了,连条后路也不留。
陈猛也苦恼,真觉这个儿子脑抽了,“他那宿舍也就一间房,等阿春长大了,还没地住呢。我寻思着,他就是想把地卖了,好在镇上买套宅子。可你二婶那人你也知道,嘴碎也就算了,在家里头也待不住,到了镇上,她是一时觉得新鲜。今儿一大早就在村里唱上了,等住上一阵子,我看她不得闲得发慌?”
老人家在村里呆惯了,出去住还真没法习惯。要不了多久,孙英还不得会老家去。
那样一来,也没人会怪刘少梅做儿媳妇的没孝心,到时孙英一个人还不得跟着二叔搭伙过日子,那不就等于又把她推给了楚俏夫妻?
楚俏也考虑到这一点,只不过她怕刘少梅打的主意不止这一点,她怕他们夫妻又惦记她和继饶那份地产。
万一刘少梅又灰溜溜地跑回来,她和陈继饶又常年在学校和部队,那份地还能不给她种么?
楚俏一叹,本以为上次她受了教训就老实了,没想到她还真是会打算盘。
可楚俏又不是傻的!
她没直说,只道,“二叔您也别着急,等继饶回来,我跟他商量一下,继饶这儿也抽不开身,实在不行我就回家一趟,您看成吗?”
不成也只能如此了。
楚俏挂断电话,就见蓝花一脸殷切地望着她,笑问,“弟妹你要回家去?那这台冰箱不是又得搁置了?”
昨天她正巧也听见楚俏接电话,似乎提到她准备回学校读书。
那冰箱不是等于没人用了么?
原本楚珺叫她出资合伙,她是有点私房钱,但生意好不好做还是个未知数,蓝花不敢冒这个险,不过这阵子她也亲眼看见楚俏赚的盆满钵满,心早就动了。
这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先下手为强!
原来她打的是冰箱的主意。
楚俏眉头微蹙,“家里头出了点事,回不回去还得跟继饶商量一下。”
到了午饭时间,楚俏怕他没胃口,直等到他快吃饱了才提及此事。
陈继饶闻言,果真停住筷子,收敛着眉眼,想了一会儿才道,“她怕是又惦记咱家的那份地了,二叔到底也还是大哥的亲爹,终究是做不到坐视不管。”
“再吃点,我吃不完,”楚俏还真是和他想到一块去了,夹了两片肉给他,又道,“二叔叫我问问你的意见,不过我想了又想,大哥卖他那份地,咱俩贸然出头,只怕他和大嫂会认为我们多管闲事。”
“大嫂也还真是死性不改,”陈继饶对她原也没啥好印象,吃了一口剩下的饭菜,顿了顿又道,“要不咱们也把地卖了,我看她还能咋作?”
卖地?
楚俏眉头一挑,“咱也卖地,二叔还不得啐死咱们?”
陈继饶自然是有他的考量才敢说这话,“你放心,我自会跟二叔讲清楚。没理由大哥那份卖了,又来肖想咱们那份。”
楚俏还是有顾虑,“继饶,不是我盼着你有个好歹,只是,军人本就是个高危职业,万一哪天就……咱们没条后路的话,以后可咋过?”
万一他受了重伤,他脑子不也还灵光么?退一万步讲,他真的一命呜呼,那我不怕!
陈继饶笑笑,放下碗来捏了捏她的手,有心逗她,“怕啥?我要是伤得没法下地,不还有夫人么?到时你去哪儿我就跟着,你要是嫌弃我,我就到岳父岳母家里去当上门女婿。”
“上门女婿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楚俏没跟他开玩笑,“还有,你以后无论去训练还是出任务,都要小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