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面目狰狞,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张东辰,不过如此!”
我的右手发不上全力,全靠左手撑着,眼见着卡簧的尖儿,就要扎在我衣服上了,不知道心脏直接被刺穿的感觉是怎样的,会当时就挂吗,还是可以清醒一会儿,会不会看见胸口的喷泉,电影里都能喷出来一米多高,慢慢的从高到低,再到最终什么都喷不出来,宣告死亡?
就在我胡思乱想,万念俱灰之际,视野中出现了一抹人影,出现在敌人的身后,手里抱着一块石头。高高举起,狠狠砸向敌人的脑袋,“石头”碎裂,我看清了,并不是真的石头,而是一块结了冰的牛粪饼!
敌人闷哼一声,转头看去,是张小月!
“臭娘们!”敌人并未晕过去,骂了一句,不过就在这个瞬间,我感觉到他手上的劲儿,似乎松了一些。
小月见一击未中,又蹲下,从路边搬起一块牛粪饼,再次勇敢地举了起来。
敌人下意识地想侧身躲避,持握卡簧的手,用力的方向改变了!
我孤注一掷,也改变了托举的方向,顺着他的劲儿,将卡簧斜着向下领,敌人的身子一下子扑下来,卡簧插进了我腋下的土地中。
轰!小月的牛粪饼砸中敌人的脑袋,我趁机挺身,将这家伙掀到一边,两人侧身躺在地上,四只手依旧紧紧缠斗,抢夺那把致命卡簧。这时,第三块牛粪饼砸了下来,砸中了敌人的面门,他被砸中的瞬间,起脚,把小月给踹倒在地,牛粪渣扑了他一脸,似乎眯眼睛了,我抢不过来卡簧,放手,快速向左翻滚了两圈,卡簧紧随而至,连续插向地面,但都没能扎到我。
我又翻滚两圈,逃开他的攻击范围,爬起来,敌人也起来,右手拿着卡簧到处乱挥。左手在揉眼睛,果然是眯了,我当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瞅准他原地打转,背对我的空档,正要冲过去,敌人突然转身过来,睁着一只眼,逼视着我,我犹豫了,没想到这家伙的身手这么好,我即便是健康的状态,想搞定他也得费一番气力。
可他也有点怕我了,持着卡簧,踌躇不前。
“嘿!看这边!”小月喊了一声,敌人看过去,只见那边突然射出一道强光,是我给小月的那个手电筒!
敌人啊地一声,捂住眼睛,机会!我不再犹豫,两步助跑,冲过去,飞起双脚,用尽全身之力,蹬向他的脖颈部位,我完全失去平衡,身子横着摔在地上,而敌人,则被我踹得躺在地上,不动弹了。
我一骨碌爬起,扑过去,抢下他的卡簧,想补一下,但他的身体被我压着,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只眼睁着。一只眼闭着,我扒拉了一下他的脑袋,软绵绵的,该不会颈椎被我给踹断了吧!
我用手去摸他的颈部动脉,还好,脉搏仍在,估计是晕过去了,就像是脖颈被掌重击一样。
多亏了小月,否则我今天就彻底交代在这儿了!
我起身。过?”
小月捂着肚子,表情痛苦,说没事。
“蛮聪明啊,怎么想到用手电筒晃他眼睛的?”我笑问。
“我看他被土眯眼睛,就想到这招了!”小月喘着粗气,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我看看其他两人,矮个子还在那儿往脖子上扑土,另外一个靠着车门坐着,一动不动,我过去打开车门,解开麻袋口的绳子,张大夫在里面,四肢被绑在一起,嘴里塞着一块脏布,我用卡簧切断是绳子,把他救出:“叔,快走吧,这里不能呆了!”
“咋回事啊?”张大夫懵逼地问。
“大夫、大夫!”那个矮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蹒跚过来。沙哑地说,“给我看看伤!”
“去你妈的!”我一脚把他踹倒,这时候想起看伤来了!
“小月,上车!”我把张大夫扶进后座,招呼小月上副驾驶,自己进去,车的火还没熄。
我连着按了几声喇叭,看见张大夫隔壁人家的灯亮起,冲那边喊了两声:“有人受伤,快出来帮忙!”
不多时,那户人家的男人出来。
“哥们,有人受伤,快打120,我着急送人去市里医院!”我说完,启动车辆,飞速驶离,直奔东方。
开了一会儿,我疼得有点支撑不住,张大夫缓了过来,我问他会不会开车,他说会,我便跟他换了位置,没啥大事,伤口崩开出了些血,剧痛。可能是因为肋骨摔骨折了,就是我最后一击摔得那一下,确实是肋部先着的地。
“东辰,咱往哪儿去啊?”张大夫问我。
“城南。”我说,现在那边最安全,孙大炮还没到,不过蔚岚应该在那边。
我掏出电话,打给蔚岚,铃声半天,她才接听,问我怎么了,我把这边的情况跟她简单说了一下。
“靠!你怎么不叫我!多危险呐!”蔚岚怒道。
“你不是忙嘛,”我苦笑,“也没想到他们那么厉害。”
“你赶紧过来,我保护你!”
“嗯,正往城南走。”我说。
“那仨人还在原地吗?”蔚岚又问。
“应该还在,你要干嘛?”
“那你就别管了!”蔚岚挂了电话。
夏利继续往前走,没出五分钟,就见前方出现了两个光点,飞速接近我们,嗖、嗖,一左一右从夏利两边掠过,是摩托车,公路赛车,在我们那边俗称“大趴”,时速至少140公里每小时!
虽只是一瞥,我却看见骑手的后背上,背着一个长条形的东西,好像是岛国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