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金库的设立、到支出、收入以及做账往往由极少数人甚至一个人知晓并管理,且是单位负责人或领导心腹。小金库诱发的职务犯罪案件涉及人员主要是单位“一把手”和具体经办的财会人员、管理人员。可以说,单位“一把手”和财会人员已成为因私设小金库导致职务犯罪的频发涉案群体。
既如此,秋桐就决心要严格认真去落实集团早已下发的有关文件,准备先摸底,然后在适当的时机向领导办公会汇报,建议来真格的彻底清理小金库。
而在清理小金库这项工作上态度同样很坚决的,还有季监事。
刚开完经管办的例会,秋桐打了内部电话过来,让我去孙东凯哪里去一趟,说孙东凯要听取我关于最近发行工作的情况汇报。
“他特意给你打电话让你找我的?”我问秋桐。
“是的。”秋桐说。
“奇怪!”我说。
“有什么奇怪的?”
“你说呢?”我说。
“这不奇怪啊,他这么做事按照程序来的,不越级啊。”秋桐说。
“哼。”我哼了一声:“以前他没有这么按照程序做过。”
“你想到哪里去了?”秋桐说。
“没想到哪里去。”我说完挂了电话。
似乎隐隐感觉孙东凯通过秋桐来通知我过去,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我似乎感觉集团里又要开始阴云密布。
我直接去了孙东凯办公室,推门进去,孙东凯正坐在那里看报纸,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看我进来,孙东凯笑起来,招招手:“小易,来,坐。”
我关好门,坐到孙东凯对过,孙东凯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拿起一支。
我打着火机,先给孙东凯点着,然后我也点着,慢慢吸了两口,看着孙东凯:“孙总,秋总说你找我来汇报工作。”
“嗯。”孙东凯点点头:“是的,我想听听最近发行工作的开展情况。”
我于是开始汇报,我汇报地很详细,足足汇报了半个多小时。
孙东凯听得极有耐心,一句话都没有插。
等我汇报完,孙东凯沉吟了几秒钟,然后点点头:“嗯,很好!”
然后,孙东凯就不说话了,眼睛看着天花板。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一次沉默了大约有五分钟。
“那天我交代你的事,怎么样了?”一会儿,孙东凯慢悠悠地说。
“什么事?”我故作不知。
“你说什么事?我最近还交代你什么事了?”孙东凯的声音有些不悦。
“哦,你是说让我密切监视秋总的事吧。”我做恍然大悟状,拍拍脑袋,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孙东凯坐直身子,看着我,皱皱眉头:“怎么说话的?会不会说话?什么我让你干嘛干嘛。还有,讲话怎么能这么直接?你就不能声音小点?”
“哦,哦,好,我知道了!”我做不好意思状挠了挠头皮。
“说正事。”孙东凯看着我。
我深呼吸一口气,低声说:“最近,我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结果,有重大发现。”
“哦。”孙东凯眼神一亮,急促地说:“快说——”
“我发现——”我刚要说下去,孙东凯突然又挥手制止了我:“等等——”
我住了口,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起身到了门口,打开门,往外看了看,然后关好门,将门反锁上,接着回来,两眼紧紧盯住我,低声说:“开始讲——”
我眨眨眼睛,说:“我先吸支烟——”
孙东凯又皱了下眉头,我不理会,自顾点着一支烟,吸了两口,然后才开始说:“孙总,最近我严格落实了你那天对我的指示,结果,有重大发现。”
孙东凯全神贯注地看着我。
我心里暗笑,脸上的表情却很郑重很严肃,压低嗓门故作神秘地说:“我发现秋总最近和一个人接触特别频繁,两人的交往很诡异。”
“谁?”孙东凯的声音兴奋又紧张。
“曹总。”我说。
“谁?你说谁?”孙东凯似乎没有听清,又问了一句。
“曹总,曹丽!”我又重复了一遍。
“什么?你——”孙东凯不由一怔。
我自顾说下去:“自从接到你的指示后,我就格外注意观察秋总的动向,格外注意和她接触的人。结果呢,我发现最近曹总和秋总两人之间的接触格外异常,太频繁了,曹总隔三差五就要到秋总哪里去一趟,每次都还显得神秘兮兮的,有时候正好我在,曹总就支支吾吾地不说话,或者想办法把我支开。所以,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曹总极有可能在和秋总一起密谋什么勾当。说不定——”
“好了,行了——”孙东凯突然打断我的话,满脸沮丧的神色:“行了,不要继续说了。”
“怎么?”我做惊愕状看着孙东凯。
“你这是什么重大发现?你这也算是重大发现?”孙东凯的口气有些恼火:“你这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怎么?这不算是重大发现?”我带着委屈的表情看着孙东凯:“孙总,我可以完全按照你的指示去做的,这的确是我的重大发现啊,以前曹总和秋总基本是不大来往的,可是,最近这段时间,两人接触的太频繁了,的确很异常啊,我正是因为发现她们的接触不正常才给你汇报的。要是你觉得我的工作没有效果没有收获没有价值,那我以后就放弃,再发现什么就不用给你汇报了。”
孙东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