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四哥下车,直接去了海滩,边走我边回头看着。
后面那车子直接停在了我们的车后面,然后车上下来四个人,径自跟着我们往海滩走来……
二对四,不知对方是何来头是何身手是何意图是否带了家伙。
我和四哥沿着海边的松林慢慢走着,他们离我们越来越近。
四哥突然一拉我的胳膊,我们飞速就闪身进了树林里,敏捷地各自找了棵大树后隐蔽起来。
我和四哥先占据了有利位置,警惕地看着树林外。
夜很静,月色皎洁,周围传来海风吹动树叶的飒飒声,还有海浪的波涛声……
月光下,四个人走近了,往树林边慢慢走来。
四个人都穿着黑色的风衣,看起来身体都很高大魁梧,体格似乎很结实。只是看不清他们的面孔。
从他们走路右手插在风衣口袋的形态里,我看得出他们的黑风衣里藏有家伙。
他们慢慢走进了树林里,似乎也很警惕,互相背对背缓缓移动着……
看他们脚步移动的姿势和身体的动作,似乎是经过专门训练的。
他们在逐渐靠近我们藏身的地方,越来越近……
这时,四人停住了脚步,依旧保持着互相护卫防守的姿态,其中最前面的那个人缓缓直起身,动作很慢,手插在口袋里一直没动,似乎是怕动作过多过快过猛惊扰隐藏的人,引发刺激性反应造成无法收拾的后果。
我死死盯住他的每一个动作。
四周一片安静,夜风徐徐吹来……
似乎,月光下宁静的树林里就要展开一场血战。
突然,那人开口说话了,声音不大,音速缓慢,吐字极其清晰,说的是云南方言味道的普通话:
接得灵源正脉亲,
头陀云顶出迎宾;
人生立志各有癖,
拜嘉有何答殷勤;
见说少年行乐处,
副我生山水知音;
司生一叶圣天子,
令威仙人归故林。
这家伙开始念诗了,这年头湿人到处都是啊。
我全神贯注地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字眼。
念完后,他安静下来,站在那里不动。
四哥似乎有些不解这人念诗是为了哪般,不时扭头看我。
琢磨了片刻,我脑子里突然大悟,操,每句诗第一个字连接起来就是:接头人拜见副司令。
我擦,每次都玩藏头诗,累不累啊,就不能搞点新花样?
原来这四个人是从金三角那边来的,是李顺派来的接头人。
来的好快!
我松了口气,冲四哥点了点头,又冲四哥做了个手势,然后慢慢站起身,缓缓从大树后走出来。
四哥也走出来。
他们四人站在那里一起看着我们,身体虽然直起来了,但手却都还插在口袋里,似乎仍然还是有些戒备的。
走进,月光下,我看清楚了他们的面孔,都不认识。
似乎,他们有些认识我,却又不能十分确定。难道是看了李顺那里我的照片?照片和真人总是有些差别的。
走到跟前,我和四哥停住,我直接开口了:“从那边来的?”
领头的人点了点头,注视着我,又看看四哥。
“来的好快!”我说:“李老板派你们来的?”
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说话,又一起看着我,似乎他们还是不能十分确定我的身份。
“认不准我跟踪我干嘛?”我说:“好了,不用疑神疑鬼了,我是易克,前些日子我去过革命军总部见过李司令,还有秦参谋长,那天还枪毙了一个班长……还抓住一个找丢失了牛的山民,又放了。”
我这么一说,他们似乎笃信不疑了,唰地立正站好,冲我咔——静了一个标准的美式军礼,恭恭敬敬齐声说:“副司令好——特种分队先遣组奉命前来报到!”
一身黑风衣下这种举动看起来不伦不类的,我哭笑不得,说:“不必多礼,说说吧。”
领头的男人看看四哥,又有些犹豫。
我说:“自己人,四哥!”
“四哥好!”他们忙给四哥招呼。
四哥点点头,没说话。
“走——出去说——”我说。
大家一起出了树林,走到沙滩上,站在海边。
“怎么称呼你们四位?”我说。
“报告副司令——”领头的立正刚要说话,我抬手一挥,打断他的话:“在这里不用来这一套,随意说话就可以。”
“是——报告……易哥……”他稍微放松了下,接着说:“我叫方爱国,这三个分别叫杜建国、周大军、杨新华。”
四个人的名字都挺有时代色彩,那边来的人竟然都会有这样的名字,我不由有些奇怪,说:“听口音你们是云南当地人吧?”
方爱国说:“不是,我们是金三角人。”
“金三角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名字呢?”我说。
“我们都是当年越境参加缅共知青的后代……”方爱国说:“我们的名字都是父亲生前给起的。”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那你们怎么又到了队伍里呢?”
方爱国说:“李司令到了金三角之后,秦叔,不,秦参谋长把我们召集来的……我们的父亲和秦参谋长都是的战友。”
原来老秦把死去知青的后代召到了队伍里。
“你们属于哪个部分?”我说。
“特战分队。”方爱国说:“我们都是秦参谋长亲自召集来的,来之后直接加入了特战分队,接受了一系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