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李桃夭有撮合二人之意,郑秉德又不嫌弃自己不是完璧之身,虽然是做妾,可郑秉德如今的处境,高不成低不就,大概会与时文儿一样,不会娶正妻了。
李桃夭见二人的神色颇有意味,对岳青青使了个眼色。岳青青亦是看出二人有意思,心中竟生出几分怅然。
只是她也明白,以郑秉德如今的处境,是不方便娶自己的。更不要说两人的年纪相差太大,且以岳青青的性子,她也不耐烦有渭城长公主这样的婆婆。
岳青青虽然看起来乖张,却是个心大的人,想着横竖自己这里是没有结果的,又何苦搅黄了岭珠的好事?
想这岭珠在韦幼青那里,虽然地位挺高,位置却很是尴尬,如今有了好结果,也算是一桩喜事了。
岳青青这么想着,心里也就高兴起来,催促李桃夭等韦幼青回来,就与韦幼青提起此事。
岭珠很难为情的出了房门,沿着回廊胡乱往园子深处走去。她想着这园子不是很大,自己沿着回廊走不可能会走迷路,也就没有在意自己往哪边走了。
郑秉德见岭珠往园子深处走,笑着对李桃夭和岳青青道:“二位姐姐还没有看过我这园子吧,我带你们去走一遭。”
岳青青见他总是看向深处岭珠的背影,嗤之以鼻的笑道:“你是怕岭珠走迷路吧,自己去追好了,我们却是要回去了!”
说完,拉起李桃夭便作势要走。李桃夭起初只当她是顽笑,亦是笑着往外走去。直到看出岳青青似眼角湿润,才恍然原来岳青青也是喜欢郑秉德的。
李桃夭暗自懊悔,为何自己没想起这件事呢?虽然他们二人看起来不相配,可二人很早就相识了,又都喜欢跳舞……
“可那时阿德只是个小孩子啊!”李桃夭心里为自己辩解着,“这件事不能怪我,我以为青青根本就不会嫁给阿德。”
李桃夭默默的陪着岳青青往外走,她不担心岭珠,精明能干的岭珠曾经管理过诺大的公主府,那沉稳的样子似乎走到哪里都不会出事。
后面的郑秉德见李桃夭与岳青青竟然真的出了园子走了,心里纳闷,见岭珠已经走的不见踪影,只好返回身去寻找岭珠。
李桃夭与岳青青回到候府灼华园,李桃夭见岳青青依旧闷闷不乐,可眼下的情形即便是郑秉德此时可以公开身份,青青的爹爹和兄长也不会同意她嫁给郑秉德,他们二人也不可能在一起。
故而李桃夭觉得自己不能询问此事,只能让岳青青自己慢慢的忘记。李桃夭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青青,不如我弹琴,你来跳舞如何?”
岳青青点点头,李桃夭再次操起久已不弹的琵琶。摸着熟悉的琴弦,李桃夭觉得心情又好了起来,她觉得岳青青和郑秉德这事儿不能成对他们二人都不是坏事。
这么想着,乐曲从她指尖滑出,悠悠然然,一派良辰美景。岳青青的脚步轻移,长袖曼舞,在快乐的音乐声里渐渐的忘记了那些让她烦恼的事,沉浸在自己的舞蹈里。
待到音乐声停,才听到一个爽朗的声音笑着赞叹:“琴声灵动九天,舞姿美轮美奂,当真是绝配。”
李桃夭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觉得周身似笼罩在一片温暖里,却是韦幼青回来了。
小别胜新婚,且这是他们夫妇成亲以来第一次分离。几日不见,如今乍一见韦幼青回来,李桃夭激动的扔下琴就扑进了韦幼青的怀里。
韦幼青亦是情浓意浓,待要紧紧的拥抱妻子,又担心她有身孕会伤到她,只得忍住,上下打量着李桃夭,宠溺的柔声嗔道:“怎的看起来又瘦了?”
岳青青看到他们夫妻这般如胶似漆,已经消散的落寞之意再次袭来。她一向是不屑于伪装的,转身拂袖而去。
“她怎么了?”韦幼青被岳青青突然的无名火弄得莫名其妙,想着自己今天可没有得罪这位大小姐。
李桃夭对岳青青的心思明了的很,可根本不会有结果的事,女子怀春这种事说出来也是没意思的很,故而笑道:
“没事的,青青虽然会生气,却是不会记仇,不要管她了。”
韦幼青听李桃夭如是说,不由得笑道:“这正是一物降一物吗?偏生你们姐妹这么要好,这青青可是连自己的亲哥哥都看不上的人。”
两人相拥着走进屋子,李桃夭习惯的呼唤岭珠送茶过来,可喊了两声不见答应,倒是红姑送了茶水过来,焦急的对李桃夭道:“夫人,岭珠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李桃夭心中讶异,想岭珠是个有分寸的人,怎么今日在郑秉德家里耽搁这么久不回来?即便二人很投缘,可岭珠该是知道自己身份尴尬,此事必须韦幼青点头才算数。
好在韦幼青没有多想,更懒得管这些丫头仆妇的事情,他只想着等红姑退出去后,他好与李桃夭讲明白妍宝儿的事情,故而不耐烦的挥挥手道:
“没回来你就去找找吧,夫人如今身子不方便,不要大事小情的都来惹她烦心。”
李桃夭见状顺水推舟的说道:“是啊,红姑,你去找找吧。”
红姑答应着退了出去,韦幼青见红姑离开,岳青青又不在身边,急忙一五一十的将观澜如何将妍宝儿带至军中,又如何非得让自己将妍宝儿带回来之事对李桃夭讲了一遍,只略去了自己想借岳青青的手杀人一事。
李桃夭不由得有些傻眼,想不到自己和韦幼青已经离开洛阳,那妍宝儿却是这样的撵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