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幼青醒来,觉得有人扶着自己,在给自己喝一种很苦的水。他一下子睡意全无,警觉的睁开眼睛,见是韦榕在给自己喂药,放下心,推开韦榕的手,问道:“我怎么了?”
韦榕放下药碗,用手帕替韦幼青擦拭额头,道:“小酋长着了发发汗就好了。这药属下尝过了,小酋长放心喝就是。奴汉叔正领着人给其他淋了雨的人熬药分发呢。”
韦幼青也觉得身上松动了许多,不再那么头晕恶心,自己端起药碗,把剩下的喝了。听韦榕说到试药,笑道:“不要紧,米粒儿不会害我。你以后也不用做试药这种事。”
韦榕道:“如果小酋长有个三长两短,韦榕的命也就到此为止了。试试药有什么关系?”
韦幼青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如果真的有人要害死自己,又怎会留下韦榕?自古以来皆是如此,贴身近卫与主子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在这里躺了很久吗?肚子好饿。”
韦榕听韦幼青说肚子饿,很是高兴,急忙出去端了一碗莼菜汤和一摞饼进来,拿给韦幼青看。
韦幼青惊喜的问:“这是谁做的?”自打他们来到鱼人部落,因为面粉很少,饼就很少吃得上了,虽然是家常便饭,可病中见到这自幼就吃的饮食,顿时胃口开了许多。
韦榕挤挤眼睛,神秘兮兮的笑道:“这是辰王殿下专门让人送来的面粉和菜蔬,圣女亲手做给小酋长,让奴汉叔捎来的。”
韦幼青吐吐舌头,拿起一个饼,嘟囔着:“惜间真是够闹腾,好容易有点面粉,让厨子做多好……”他无可奈何的咬了一口,却觉得清香扑鼻,在面香里夹杂着茶叶的清香。
“真的很惜间做的?”
韦榕认真的点点头,道:“听奴汉叔说,自打那日你们送走老神仙,圣女就天天的也不去读书了,整日的在厨房里学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做不好?”
韦幼青心里一阵感动,把那一摞饼吃了个精光,又把汤也喝掉,觉得全身有了许多力气,把被子掀了起床,要去外面挖渠的地方去看看。
韦榕笑道:“不用挖渠了,那日下得那场好雨,后来又陆续的下了几场,硬生生的把地上冲出一条河沟来,那大河涨了水,食人族森林里,如今有了河了。”
韦幼青不禁“啧啧”称奇,依然是起了床,到那河沟处查看。见由于这几日老天总这么反常,许多商人不敢上路,在那幽冥森林里搭了席棚,等着天气好转。有些商人把自己的货物取出来,在席棚里就地做起了生意,交换鱼人手里的吃食、日用品和草药等物。
这些商人见了韦幼青,都恭敬的行礼。有一个商人打量韦幼青好半天,试探着问:“祭司是汉人吗?可曾到过番禺街?”
韦幼青笑着点点头道:“阁下可是在广州见过我?那品庭居,就是舍下。”
商人惊奇的说:“在下是邕州商人何文飞,与品庭居老板时先生,有过一面之缘,据在下所知,品庭居的幕后大老板,是允王府……”
韦幼青嫣然一笑,没有否认,道:“在下机缘巧合,成为珍珠岛祭司。因辰王殿下有意为珍珠岛的居民寻求更好的生路,特命在下来到此地,相机便宜行事。”
何文飞眼前一亮,道:“这珍珠岛有辰王殿下主持,又有这得天独厚的位置,定会很快繁荣起来。”
韦幼青很感兴趣的问道:“何为得天独厚?”
何文飞本以为因珍珠岛多年处于三不管地界,允王才把这里给了辰王,让他小孩子管着玩玩,见辰王又把珍珠岛托付给韦幼青这小孩子,虽然见过他在祭台上的表现可圈可点,可就算他是品庭居少老板,从商也未免小了点。
如今见韦幼青的问题问到点子上,又见一干土人对他很是恭敬,倒是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答道:“这珍珠岛东西窄,南北长,恰好把这块海域分成东西两部分,如今陆上不太平,这水路又要绕过珍珠岛才能去广州,像如今这种天气,”何文飞苦笑道,“若是珍珠岛能有一道周转,却是我们商队求之不得之事。”
韦幼青笑道:“这有何难?正好这食人族被我灭掉了,这么一大块地,够不够诸位商家再建一个番禺街的?”
何文飞笑道:“这是自然够了,不过,听祭司的意思,是要我们商人自行建造商街吗?这材料、人工……”
韦幼青指了指远处满山苍翠,道:“这里有现成的木料,石头,拿钱来买就是。只是伐哪里的树,要由珍珠岛说了算。人工可以找土人部落。”
何文飞想了想,道:“这都有什么章程吗?祭司也知道,土人部落彪悍,若是一言不合打起来,这可不是我们这些商人能压制住的。”
韦幼青暗地里撇撇嘴,他心里正担心土人部落不懂怎么与这些商人打交道,不要吃了亏去,没想到这些商人也怕土人部落过于彪悍,又是一群地头蛇,也怕自己吃了亏。
他沉吟片刻,道:“何先生说的有道理,的确是需要章程,这待我与众人商议后再定。何先生也与其他人商议商议,看怎么办才更好。”
何文飞答应着。韦幼青又去看了那条新冲开的小河,再一次去自己丢失短剑的地方,这里已经面目全非,哪里还有那短剑的影子?
他不禁摸了摸额头,吉阿水送给自己的那颗夜明珠也碎成了灰烬,韦幼青心情有些沮丧,为了这片幽冥森林,丢了义父送的短剑,吉阿水送的夜明珠,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