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然。在李淳卿的意识之海中,早已描绘好了一方蓝图。地宫中每一分一毫的异样,甚至于是一丝气流的波动,都足以被李淳卿感知。通感,及万物皆眼线。以感观心,以心观意,以意观身,以身观口,以口观鼻,以鼻观眼。闭上了ròu_tǐ的眼睛,只留黑暗无边,混沌无物。却又是无比清晰,在精神通过中明察秋毫。
“嗯?这是魃?”李淳卿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写满了惊异,“可是如果只是魃的话,它又怎么会出现在七异阵中?……不会错的,这气息分明就是魃,可是魃又为什么会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呢?”然而转念一想,这毕竟是七异阵,出现什么荒诞的事也就都算得上不足为奇。
李淳卿这几句断断续续的低喃引起了虞墨棠的好奇心。“狐狸,怎么了?为什么这只魔茧碎裂却并没有上古异兽的诞生呢?”
李淳卿摇了摇头,并没有马上回答虞墨棠问题,而是依旧沉溺于思索之中。思考着这怪诞故事中的每一帧画面。遗弃无用的细节,整合同样怪诞的细节,参透足以决定生死的细节。在虚无缥缈中,寻找到一个实体,并击杀它。这一役,再也不是用手中的藏银短剑刺入异兽的心脏,饮尽一滴滴温凉的血液。
毫无危险,却也无从下手。
“别这样一直崩着你们的神经了,这只异兽,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的。”李淳卿理了理自己微微显得有些散乱的头发,坐在了地宫的青石板地面上,再次闭上了眼睛。许久后,缓缓开口,“可是我们也威胁不到它啊。”
虞墨棠和萧何对视一眼,不明所以。只得问道,“那我们不就陷入僵局了么?总不能一直在这耗下去啊?”
李淳卿也自然不会忘了,儿时他第一次跟随父亲李之彦下斗的前一天,爷爷将这把藏银短剑递给他的时候那般郑重的眼神,以及那一句,“淳儿,这把藏银短剑一定要带好,它可是保命用的。”
李淳卿起身看了看地宫中千年不灭的长明灯。反衬入眼瞳中的光芒犹如无月之夜,天幕之中朔明的繁星点点。若要是形容此刻那般如穿越时空般的美丽,那便只有银河帝国的心脏。继而转过头,看向虞墨棠,问道:“那,如果是你呢?现在这个问题让你来做决定,你会怎么选择?”
“我来选择?”虞墨棠先是感到意外,略略思索,继而脱口而出。“我觉得,既然咱们已经陷入了僵局,那就索性先把这件事放一放,先去对付其他的上古异兽。也许在对付其他异兽的过程中,就找到了对付魃的办法了呢。”
李淳卿打了一个脆生生的响指,微笑着表示认可,“不错,就是这样。那么,我们就再打开一只魔茧吧。”
话音刚落,三人便闻到了一丝焦糊了的味道。不禁向着传来那种味道的方向望去。却见一个火球悬浮在半空之中,魔茧的碎片已经被燃烧成了尘埃。
渐渐的,火球熄灭,才看清楚那火球之中竟然是一只禽鸟。那鸟的外形和鹤非常接近,一身湖蓝色羽毛上衬赤色斑点的羽毛,就连那瞳孔都是如火焰燃烧般的红色。它的身下只有一足,长在腹部偏后处。纤长,并且呈现出如同墨玉一般的颜色。
禽鸟的周身围绕着几簇火焰,永无止境般的燃烧着。发出“噼啪”的响声,让人听了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