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涵和朱泓进家第一件事自然是去向赵王和徐氏请安,两人一进院子便发现和往常有点不太一样。
院子里静悄悄的不说,两个守门的丫鬟也没站在门槛边,而是站到了院子中间,显然是不想偷听到里面的谈话,同时也防着别人进来偷听。
朱泓见此拉着谢涵转身就要离开,谁知两个丫鬟见忙追了上来,“世子爷和世子夫人留步,王爷和王妃说了,请二位回来后进去见他们。”
朱泓听了这话看了谢涵一眼,谢涵点点头,该来的躲不掉。
两个丫鬟见此忙上前通报,并替朱泓和谢涵掀了门帘。
屋子里只有朱枍和徐氏在,朱枍是一脸的凝重,徐氏的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
“父王,母妃,我们两个回来。。。”
谢涵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朱枍打断了,“你们两个怎么才回来?”
“回父王,大嫂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想着你们肯定要好好商量一番,我们若回来早的话岂不碍事?”朱泓忙把话接过来,他是怕父王把怒气撒到谢涵身上。
“混账,这是什么话?有你这么幸灾乐祸的?她不是别人,是你的大嫂。”朱枍一看朱泓这无关痛痒的神情就来气,忍不住拍了下高几骂道。
“父王,我没有幸灾乐祸,我只是就事论事。还有,不知当年我母妃被人下药几年不能生育时父王可曾这般忧心过?”朱泓嘲讽道。
他也是忍不住了。
凭什么母妃当年被人下药了父王可以不闻不问,甚至还不相信母妃,以为母妃是在拈酸吃醋,是为了嫁祸徐氏而无中生事,可如今一个沈岚不能生育他却如丧考妣,这对母妃公平吗?对他朱泓公平吗?
要知道母妃的不孕是拜徐氏所赐,且沈岚的不孕多半也是徐氏或是朱浵自己的杰作,可父王有气不冲这些始作俑者发而冲他这个曾经的受害者发,他能忍住才怪呢!
“混账,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本王做事还用你教?你是不是觉得你翅膀硬了本王管不了你。。。”朱枍气得目瞪口歪的,抓起身边的一个茶碗就往朱泓身上扔过来。
不知是朱泓身上敏捷还是赵王故意留了点余地,总之,这茶杯没有砸到朱泓身上,只是溅了不少茶水到衣服上,连谢涵的裙子上也溅上了几滴。
“王爷,王爷,都怪妾身不好,你先消消气,是妾身没把后院打理好,你有气冲妾身发,关泓儿什么事?泓儿说的没错,他们晚回来也是想给我们一点私密的时间来商讨这件事,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查清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埋怨人。”徐氏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抚摸朱枍的胸口安抚他。
“对了,那方丈大师后来又说了些什么?他知道你们的身份吗?”朱枍在徐氏安抚下冷静了些许,开始盘问起来。
“不知道他清楚不清楚,他没有问,我们也没有说。”朱泓撒谎了。
他记得方丈大师听到谢涵说自己姓“谢”时点了点头,还有后来在禅室方丈大师也问过谢涵可有喜欢的字画,当听到谢涵说有时对方还说了一句“果然是故人之后”,显然是清楚了谢涵的身份。
可朱泓不知为什么,直觉让他撒谎了,他怕这两人去找方丈大师的麻烦。
“谢氏,他也给你把脉了,你觉得他的医术高不高?”徐氏问道。
“回母妃,应该是有几分本事的。母妃若是不信的话可以找几个好郎中给大嫂确诊一下。”谢涵回道。
她本来也想说这位方丈的医术是跟明远大师学的,可直觉却告诉她还是不要提为好。
她是怕徐氏知道后会借故去找这位方丈大师打听明远大师的消息,从而打听出明远大师给谢涵留的话和字画,进而推断出父亲和明远大师之间的协定。
“已经打发你大哥去宫里找个太医了,这会只怕直接去了护国公府,你大嫂从寺里回来直接去娘家了。唉,说起来这件事还得多谢你们,要不是你有本事打动那位方丈大师只怕我们还蒙在鼓里呢。对了,涵儿,你以前见过那位方丈吗?”徐氏叹口气,问道。
“没有,不瞒母妃说,我去龙泉寺不下六七次了,今儿还是第一次见方丈大师,倒是跟寺里的迎客僧比较熟,因为我捐了不少香油钱。”谢涵说的是实话。
“这么巧?怎么偏偏带着你大哥大嫂去了就见到了?偏偏他还懂什么岐黄之术,偏偏还替你们把脉了?”朱枍冷哼了一声。
“父王是在怀疑我们什么?父王若是不信,大可以把咱们府里清查一下,顺便去把那位方丈大师清查一下,我就不信这个作恶的人不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朱泓建议道。
“还要你来教本王做事?”朱枍斜睨了朱泓一眼。
谢涵一听这话大有丘壑,赵王不说查也不说不查,更不说让朱泓帮着查,要知道去年朱渂之死还是朱泓查出来的端倪呢,赵王不可能不清楚,可他却半点让朱泓帮忙的意思也没有,难道说他清楚是谁做的,或者说他怕朱泓查不出来这后果不太好收拾?
其实,回来的路上她和朱泓探讨了一下,两人一致觉得朱浵动手的可能性较大。
因为朱浵对这门亲事是相当抵触的,这点从下人们嘴里便知一二,谢涵嫁过来之前朱浵大部分时间都是睡在书房或是几位侧妃庶妃房里,且两个侧妃一个庶妃都有了身孕,可见他是真心不想让沈岚跟他生孩子的。
因此,只怕徐氏也猜到了这点,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