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明白归明白,可到底要怎么做却为难了,这种事情没有女方上赶子的,可不上赶子,她又怕错过了杜廉这么可心的好后生。
“娘,不如你也过去请这个老郎中给你把把脉,每年冬天你都说气短胸闷的。”郑氏拉着小月的手一边摩挲一边对张氏说道。
郑氏知道老太太比她会说话,也比她有见识。此外,老太太还有一个诰命的身份,说话比她有分量,因此她求上了老太太。
原本谢涵也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可谢涵年龄实在太小,没道理让一个七岁的小姑娘去牵线保媒的,传了出去只会让人家笑话谢家太心切。
“这合适吗?”张氏拧了拧眉头,她也为难。
“你小妹一天都给你们吃什么了,娘,你看这姐几个的气色是不是越发好了,就连我们小英子也胖了不少,白净了不少。”吴氏不想当着女儿的面说这些,故意拉着小英的手笑道。
张氏看了外孙女一眼,“是好多了,还是我们涵姐儿会调理人,这几个姐姐的气色都不错。”
这是张氏第一次觉得这大儿媳也有聪明的时候,故而很是给面子地拉着这几个孙女打量起来。
当然,张氏最关心的是小月,如果剩下的这一个多月不能把这大孙女的亲事定下来,明年就出不了嫁,可问题是后年谢沁也十八了,也该成亲了。
因此,老太太心里不是不急。
可着急归着急,让她随随便便给这大孙女挑户人家出门她也不愿意,这大孙女小的时候正经吃了不少苦,那时家里条件不是很好,底下的弟弟妹妹都是她带大的,老太太早就想好了要在亲事上好好补偿补偿这大孙女。
想到补偿,张氏的脑子里也闪出了杜廉的身影,这个后生无论家世、品貌、才学都是上上选,难得年龄也相当,也难怪自家儿媳和孙女都会动心了。
“要不,我还是过去瞧瞧?问问那老郎中涵姐儿的身子骨到底如何了,这孩子一到冬天就怕冷得厉害。”张氏说完看了看两个儿媳。
“祖母,那我陪你去吧。”新月也站了起来,她是想去看看司书到底帮她问了没有。
“小姑娘家家的去做什么,听话,好生在这坐一会吧,对了,你这几天都绣了些什么?”吴氏拉住了新月。
她当然清楚张氏是去做什么的,这种场合不适合新月这么大的姑娘。
新月听了正要反驳几句,忽听得司琴在门口说话的声音,忙掀了门帘跑出去,没等司琴开口,新月拉着她耳语起来。
“二小姐,这事你回头还是问我们姑娘去吧。奴婢是来找老太爷的,我们姑娘打发奴婢来请老太爷和两位老爷过去陪客。”司琴心里明镜似的谢涵之所以打发她来请客,目的就是怕司棋和司书两个乱说话。
“陪客?”张氏刚要问陪什么客,忽然想到了那个杜郎中。
得知谢涵把这老郎中留下来吃饭了,张氏几个的脸上不免露出了几分喜色,都以为谢涵是为了促成小月的亲事才把老郎中留下来,而老郎中既然肯留下来,想必对谢家也是比较中意的。
其实,在谢涵大大方方地把老郎中领到藏书室那一排关于科考的书籍前,在谢涵头头是道地向他介绍这些经史子集时,杜郎中对谢涵的博学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样的人家才是真正的诗书人家。
一个七岁的孩童,而且还是女孩,竟然熟读了这么多书,可见这孩子启蒙有多早了,而且平时也养成了阅读的习惯,可惜,这孩子年龄太小了,要不然的话把她说给他孙子倒是正合适。
这个时候的杜郎中似乎忘了谢涵身上惹的那些麻烦了,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对谢家不再那么排斥了。
不管怎么说,谢家有这么多的读书人,而且听谢涵的意思,她已经开始扶持这个家了,有她的那些人脉关系,用不了几年,谢家应该也能起来了。
当然,杜郎中不是贪图谢家的富贵和陪嫁,他是从谢涵的言行中再次领略到了这个小姑娘的聪慧和远见,有这样的妹妹在,那几个姐姐的眼光和心胸应该也会学得宽阔些吧?
想到这,老郎中对接下来的饭局有些期待起来,他是想看看谢家的当家人到底是个什么品性,毕竟谢涵能代表的只是她自己,她有一个探花郎的父亲和一个国公府出来的母亲,所以从小生活的条件和接受的教育都不一样,见识自然也不一样。
这天下午的饭局谢涵没有参加,也不知祖父和两位伯父到底都和杜郎中聊了些什么,但是谢涵从杜郎中踉跄的步伐中看得出来他对这顿饭还是比较满意的,没少夸厨娘的手艺好,吃的都是他没听过没见过的菜肴。
而谢春生父子三个却一点也不尽兴,他们满心欢喜地来了,以为对方肯留下来就是相中了谢家。乡下人实诚,于是,没等对方相问,话里话外,谢家父子三人不仅把谢家的家底交代了,也把自家的这几个娃是夸了又夸,可问题是每次说到关键时候,这老先生就喊喝酒,酒喝完了,这老先生也没个准话,弄得这父子三人到最后也没弄明白这老先生的心思。
可这种事情他们又不能去问谢涵,只好满腹狐疑地回了家向张氏回复了。
张氏听了也很失望,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们是不能再往前进了,只能等等看了。
送走老郎中之后,谢涵的心思放在了怎么处置林采芝身上,对小月的亲事倒是暂且搁下了。
寻思了两天,谢涵决定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