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廷玉哪知道这其中关节?
本以为只是走脱了几个贼人,算不得什么大事,看到法海这副样子不由一愣,迟疑道:“法海师傅这是……”
“不用管他!”
武凯摆摆手,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几圈——虽然他依旧不觉得少林寺会兴师动众,跑到山东来找自己的麻烦,可为防万一还是不能就这么放过那几个和尚。
半响,他站住了脚,先吩咐了一声:“取纸笔来!”
然后又转头问栾廷玉道:“那店家有没有说过,他们具体是什么时辰走的?”
栾廷玉忙道:“大约是未时前后!”
未时,也就是一点左右离开的。
武凯在纸上画了一个小房子,代表阳谷城,然后在旁边标注上出发的时间。
既然时迁是要后半夜才动手,那么这几个和尚下午赶路时,便没有必要催马狂奔,所以平均时速应该是……
武凯停下来问一旁的法海:“城外那几条官道的路况,是不是都和去东平府的那条差不多?”
在问清楚了‘路况’是什么意思之后,法海摇头道:“还要再差一些,去府城那条官道前几年刚修过,其它的官道就没那么平坦了。”
这古代的官道还真是一坑更比一坑深!
根据武凯上次去东平府的经验,骑马赶路的平均时速约为14-16公里【不是最高速度,最高速度差不多能接近平均时速的三倍,不过全速奔跑上一个小时,普通马匹至少得休息半天、甚至是一整天。】。
考虑到其它官道的路况还要更差,设定为12——14公里,应该是比较稳妥的。
武凯随便选了个方向,从小房子里延长出去一根直线,因为是在冬天,一般五点左右天色便会暗下来,所以他又把那根直线分成了四节。
也就是说,他们天黑之前他们大概能前进48至56公里,不过考虑到中途难免会稍作休息,而且他们也不一定会走到傍晚——所以圈定在40至50公里,似乎更为靠谱些。
武凯把这两个数字加上去,又问道:“从阳谷去河南登封,走那条路更近些?”
“这个……”
法海挠了挠头,道:“说到近路,自然是老熊岭下的那条——不过那条路实在太难走了,很多地方都是羊肠小道,所以一般都会选择经祝家庄,再往西去。”
“祝家庄?”
“是啊,这祝家庄地处交通要道,东临独龙岗、西靠黄骅泽,南来北往的客商都会路过那里,哪附近的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都因此富得流油。”
啧~
怪不得宋江上梁山之后,第一要攻打的就是祝家庄——费心费力拦路抢劫,还不如人家坐地分赃赚得多,这换谁也忍不了啊!
“祝家庄离阳谷县,是不是百里上下?”
“刚不到百里。”法海点点头,又补充道:“那祝家庄和咱们阳谷城、东平府,都是这般远近。”
于是武凯在那条直线的顶端,写下了‘祝家庄’三个字。
“我明白了,原来大官人您是在推断那些和尚们现在的落脚地!”
看到这三个字,栾廷玉终于福灵心至,恍然道:“那贼秃既然被逼杀人灭口,就证明另外几个和尚并没走远,而是在其他地方等他前去汇合!”
然后,他又伸手一指那‘祝家庄’三个字,道:“如此说来,这祝家庄就是那些贼人汇合的地方?!”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
武凯摸着下巴咂嘴道:“这要取决于他们是要回少林寺,还是刚从少林寺出来——不过没关系,咱们可以找人问一下嘛。”
说着,他让人又把广相带到了客厅里。
只见就这么会的功夫,这莽和尚便已经没了精神头,吁吁带喘的瘫在地上,也不知宋雄、曹阳都用了什么刑罚。
宋雄媚笑道:“老爷,这厮嘴硬的很,竟是什么都不肯……”
武凯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然后走到广相面前,笑吟吟的道:“我已经差人去了祝家庄,想必你很快就能和同伴团聚了。”
广相闻言大惊,脱口叫道:“你……你怎么知道他们在祝家庄?!”
“妥了!”
武凯打了个响指,戏谑的笑道:“刚才是诈你,现在倒是可以确定了。”
广相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于是又奋起余勇疯狂的叫骂起来。
武凯却哪耐烦听他骂街?
挥手示意曹阳、宋雄又把他拖了出去。
然后他转头看着栾廷玉,略有些迟疑的道:“栾都头,我准备马上动身,去那祝家庄走上一遭,你……”
“栾某自然和大官人一同前往!”栾廷玉拱手道:“我与那祝朝奉也算有些交情,若是起了什么冲突,可以帮大官人从中转圜一二。”
武凯刚才之所有有些迟疑,就是怕栾廷玉不好意思去祝家庄——毕竟栾廷玉先答应了祝朝奉,又跑到自己这里当官,也算是‘食言而肥’,再见面难免会有几分尴尬。
如果栾廷玉不肯去,那他就只能独自带队前往。
现在他却是放心了不少,于是便道:“好,既然如此,那你我二人便带上十名僧兵,去祝家庄结果了那群贼和尚!”
“老爷!”
时迁在旁边看罢多时,听说要去追捕那几个和尚,忙也请命道:“小人也远一同前往!”
武凯知道他是急于表现,忙温言劝慰道:“时迁兄弟,你现在腿上有伤,还是等修养好身子,再立功也不迟。”
事实上,武凯现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