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清晨。武凯悠悠醒转,虽见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却奈何懒虫作祟,实在没有穿衣起床的心思,于是便闭着眼睛伸手环住了章慧的娇躯,顺着那香肩锁骨,轻车熟路的攀了上去。谁成想这触感竟十分的黏腻。他下意识的搓弄了两下,才想起昨晚盘肠大战之后,两人都有些精疲力尽,便没有起来收拾残局。啧~这样一来,就不方便进行晨练了。叹息着,大手向下一滑,顺势把无数子孙‘遗弃’在章慧白皙平坦的腹上,武凯这才打着哈气坐直了身子,也不披上衣服,只将被子往两腋一夹,冲外面嚷道:“来人,弄几盆炭火,再抬一只浴桶进来!”“老爷稍候,奴婢这就去喊人送来。”听外面有人应了,武凯便先卷起青绿色的帷帐,挂在了两侧的金钩上,然后又将手探进被子里,在章慧臀上脆生生的拍了一巴掌,懒洋洋的道:“别装了,待会是你先洗还是我先洗?反正昨晚该看的都看了、改用的也都用了,不如一起洗个鸳鸯浴?”章慧身子一震,猛地睁开了眼睛其实早在半个多时辰以前,她便已经醒过来了,只是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现实中‘永远无法醒过来的噩梦’,于是只好采取鸵鸟战术。然而她这鸵鸟战术也快进行不下去了,毕竟浑身黏黏糊糊的不,胸前还散着一股腥味儿——这贼厮果然是个无耻qín_shòu,以前自己与相公燕好时,可从没有这许多不知耻的花招,更没有这般粗暴狂野、索求无度!她在心里这番比较,若是被陈冲知道了,即便抛开被戴了绿帽子的因素不提,怕也不会觉得面上有光。总之,这半个多时辰当中,章慧也不知哭过几次,诅咒过几次、后悔过几次,甚至还曾多次萌生寻死的念头,此时却听这恶人竟还得了便宜卖乖,险些气的肺都要炸了!猛地转身怒视武凯,有心喝骂他一通,可自家相公性命便操控在这贼人手中,自己又刚刚复出了莫大的代价,若是现在激怒了他,却是得不偿失……最后章慧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若是敢骗我,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武凯一听这话却是哑然失笑,伸手在她吹弹可破的脸上掐了一把,戏谑道:“你这话的倒像是个一心赖上我,生怕被抛弃掉的怨妇。”“你……”章慧残存的理智顿时不翼而飞,使劲拍开他的爪子,正要怒斥几句,却听房门吱呀一声左右分开,一个身材高挑、英气勃勃的女子闯将进来,指着房间中央到:“炭盆贴边儿放好,那浴桶摆在中央便是。”这女子却正是扈三娘,随着她一声招呼,六七个丫鬟鱼贯而入,麻利的摆好了炭盆、浴桶,又贴心的在一旁摆了屏风衣架,放上浴巾和换洗的内衣,这才躬身告退。扈三娘却没有离开,而是取了两条浴巾,笑吟吟的来到了床头,将其中一条递给武凯,同时好奇的向床铺内侧张望着:“咦,陈夫人呢?早在东平府的时候,我便听陈夫人是相府千金,最是端庄贤惠不过,却始终缘悭一面,今日有幸得见,定要好好讨教一番,如何才算是端庄贤惠!”虽然扈三娘尽力隐藏,但那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却哪里遮掩得住?当即便羞臊的章慧浑身如同火烧,也顾不得被子里那恼人的味道,拼命在里面缩成了一团。然而还不等她寻到最佳的躲藏姿势,便觉得后背一凉,却是武凯直接撩开被子,裹着浴巾下了地,嘴里道:“那你们两个先聊着,咱们这位陈夫人不但是胸怀宽广,还是个地道的‘水乡’女子——我得好好洗一洗才行。”听他的诙谐下流,扈三娘只笑的花枝乱颤眼见章慧尖叫着想要裹紧被子,立刻伸手扣住了她的肩膀,不由分将她从被子里扯了出来,嘴里戏谑道:“夫人想来身上也是不爽利的紧,否则怎会如此羞于见人?既然如此,何不与我家老爷一同沐浴,也省得待会儿热水不够用,冷落了夫人。”扈三娘虽没有和章慧对过面,可真要论起来,她当初沦落成奴,却全都是因为这章慧——若不是为了去救章慧,她也不会被山士奇掠到阳谷。想到自己当初所遭受的磨难,扈三娘心中便升起一股无名火,又见章慧拼命遮挡之物,竟然远在自己之上,便又多了几分妒火。这两火并一火,顿时便没了慢慢羞辱章慧的耐性,双臂一拢,如儿把尿一般将她抱在怀中,径自将她送到了浴桶前。“老爷千万接仔细了,若是摔着陈夫人,奴可担待不起。”着,也不管那章慧如何斥骂、扎挣,高高托到浴桶上空,忽的两手一松!噗通~也不知是章慧正在使劲挣扎的缘故,还是扈三娘暗地里使了什么手脚,那章慧却是头朝下扎入了浴桶当中,当场呛了几口热水,她顿时便慌了,四下乱抓着,只摸到东西,便不管不顾的缠了上去。等手脚并用的‘攀’出水面,却现自己正如老树盘根一般,坐在武凯怀中。武凯挑了挑眉,嘿笑道:“原来你喜欢这种姿势啊。”章慧窘迫万分,正要分,却忽的面色骤变……——又是不能继续写下去的分割线——等到‘日上三竿’,武凯这才推门而出,去前厅处理年节前的琐事。至于那章慧,自是恨不能立刻远离这污秽梦魇之地,于是从浴桶里爬出来之后,只稍稍喘匀了气,便喊过随行而来的两个妇人,恨恨的离了武府——也幸亏她平时便在后宅一不二,周遭也都是心腹亲信,否则单只这夜不归宿一条,便难以遮掩过去。却那章慧怀恨离开之后,武凯在前厅却又迎来了一个妇人——那梁红玉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