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地牢深处。伴随着脂肪烧焦的滋啦脆响,审讯室里便满充满了烤肉的味道。曹阳笑又拿起匕首,在哪红白相间的皮肉上割开几道口子,伸手抓过一撮盐巴,毫不犹豫的洒了上。“嘶~!”便听镇三山黄信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五官都扭曲在了一处,显是痛苦至极!一旁秦明、花荣、林冲、石秀等人齐齐变色,正待有所动作,却见黄信一连啐了几口,将嘴里的东西吐到桌上,狗一般伸着舌头喘息道“这什么鬼东西,怎得里面还藏了热汤!”“那玩意儿叫撒尿牛丸,里面本来就裹了上等的肉汤。”曹阳幸灾乐祸的笑道“我头一次在佛爷家中尝到时,也被烫得不轻,不过几位细细品一品,就知道这其中的美味了。”着,又将手里的羊排翻了个面,割开口子、撒上各种作料。而就在他身前的方桌上,正摆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火锅,旁边牛羊肉片、羊杂牛肚、板筋鸡翅、各种丸子、土豆、白菜、豆腐、宽粉、面条,满满当当堆的山一般。见黄信原来是被肉丸烫了舌头,众人这才又松懈下来,石秀更是好奇的夹起一颗,咬开了口子,嘬食着里面的肉汤。见他一连享受的样子,黄信也忍不住心翼翼的夹起了一颗,重新放在嘴里细细咀嚼。林冲、秦明、花荣三人,却不似他们这般心大,看看桌上的火锅,再看看对面正在烤羊排的曹阳,都是一副警惕的模样。那秦明到底是个暴脾气的,头一个忍不住喝问道“曹班头,你今日把我们几个聚在一处,却不知所为何事?”不等曹阳开口,他便又补充道“若还是为了劝降,最好免开尊口,省得白费力气!”花荣、林冲虽然没有开口,却也是和秦明一般想法,石秀则是闷头胡吃海塞,只那黄信脸上透出几分迟疑,有些欲言又止。却见曹阳不慌不忙,将那羊排上下两面全都处理得当,这才放在烤架上,扯过手帕随便抹了抹手上的油脂,嘿笑道“秦老大,你这次只猜对了一半,我是想劝你们弃暗投明,不过目的却和以前不同。”虽然刚刚过让曹阳免开尊口,可听他话里有话,秦明却又忍不住催促道“莫要吞吞吐吐,你究竟有何用意,不妨明示!”曹阳却依旧不慌不忙,指着那火锅劝几人边吃边聊,等秦明几人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他才又笑吟吟的道“这次我劝诸位投降,却不是为了我家佛爷,而是想让诸位助我曹某一臂之力!”“助你一臂之力?!”秦明几人面面相觑,便连那石秀也停了筷子,惊讶的望着曹阳。半响,花荣忽然向前探了探身子,压低声音问道“曹爷莫非是想自立门户,反了那武大?!”啪嗒~!曹阳刚要将一筷子牛肉片送进嘴里,听到这话手一哆嗦,却是连牛肉片带筷子都掉进了酱料碗里,溅了满脸的酱汁不,连裤子都湿了半边,他却顾不上打扫,忙叫道“胡什么!我曹阳能有今天,全赖佛爷抬举,若是还敢生出什么二心,那可是要天诛地灭、五雷轰顶的!”发完了毒誓,他这才有闲心收拾身上的污渍。花荣等人闻言又皱起了眉头,如果不是生出自立门户的心思,那这奸猾吏方才却又为何,要让自己等人助他一臂之力?“曹头!”石秀手里剥着一头甜蒜,嘴里嚼着两块鱼豆腐,口齿不清的嘟囔着“您也别这么藏着掖着,到底有什么打算,敞开了跟大家伙清楚,也省得咱们瞎子点灯白费蜡!”屋里这几人多是军官出身,以前那都是锦衣玉食的主儿,只他原本是个苦哈哈,这倒是头一次吃到如此美味。曹阳原本还想卖个关子,可闹出方才那等误会,却是不敢再乱来了,忙道“其实来也简单,如今我家佛爷已经成了天子面前的红人,便是那蔡京蔡相爷都要礼让三分,如何还会在乎诸位?”到这里,他咧嘴露出满口黄牙,略有些幸灾乐祸的道“别的不,以前二爷隔三差五就要过来一趟,最近这几日你们可看到过他?”事实上武松是因为太忙了,实在脱不开身——不过这也从某种意义上,也能明武松对地牢里的俘虏并不怎么重视。林冲等人目目相觑,又是一阵沉默。他们每日里都有两个时辰的放风时间,虽然不能随意走动,却可以与红巾军的士卒们攀谈,所以对武大近来的奇遇也有所耳闻。如今那武大贵为皇帝身边的红人,蔡京、童贯的座上宾,似乎、好像、也确实不用在意几个阶下囚。“本来诸位怕是要老死在这牢中,可偏巧的,朝廷调我们红巾军南下平叛,我曹某人不才,添居副统领之职,只在二爷和栾都头之下!”红巾军南下平叛的事情,也是近几日议论最多的大新闻,林冲等人自然也不陌生,只是曹阳这般的奸猾吏,竟也能充任一营统领,却让众人有些不可思议。曹阳慢条斯理的夹起一块牛肚,蘸了酱料放在嘴里咀嚼着,脸上渐渐露出几分苦恼,叹气道“不满诸位,这位置原本该是那林……林都头的,可他要留守聚贤庄,这位置也就只能勉强由我来接替了——谁让咱是阳谷出来的老人儿呢,这副统领的位置换旁人便是坐了、怕也坐不稳!”他明着是苦恼,实际上却是吹嘘。不过林冲等人略一思量,便也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如今的聚贤庄虽不似当初的梁山那样,宋江、晁盖主次不分,可内里却也掺杂了好几股势力。分别是欧鹏为首的黄门山一脉,以栾廷玉为首的登州系【栾廷玉虽然不是登州出身,但孙立等人都将他当做了首领】,以林登万为首的阳谷旧将,再有就是袁朗、鲍旭、焦梃因为是同时来投,便也抱团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