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沉默片刻,默默的恢复着体力,终于等力量恢复了些,由寿元开口挑起了话头: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我们是请求支援,最终可能什么也捞不到;还是一头扎进去,和这个超级大世界死耗。”
另外两人皆是低头不语,没办法,要说只是一方大世界的话,三人倒还是可以咬牙试试看,对面可是一方真正的超级大世界,虽然要小上一些,但对面多少也能拿出几个能与元素之子相抗衡的存在。
多的不说,只要出来三个,以他们三兄弟如今的状态,轻而易举就得歇菜。
这根本就是赌命。
“但是焱欻只能派遣职务,再由天意监管我们是否认真在做,并没有规定我们时间呐!”
一想到修复身体所需要消耗的资源,雾荟心头就在滴血,他忍不住做出最后的争取:“实在不行,我们就徐徐图之,”他的语气几乎已经带上了恳求。
“太冒险了,”寿元是一个稳重性子,他思考的除了利益,还有远瞻性,虽然没有出声表态,但他盘坐在地上,微微佝偻着背,拒绝之意已经跃然纸上。
不过寿元还是抬起头来,望向身旁的阊笙,对方此时还没有表态,他便出声询问道:“老阊,你看呢?”
“呼~,”
深呼一口气,阊笙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对方的问题,他将为难藏在心中,看了一眼身旁两人,沉默片刻,才开口说:
“我也害怕冒险,但是我们从成为了原素之子之后,哪一分哪一秒不是在冒险呢?”
阊笙抬头望向雾荟,道:“你说的很对,老雾,我们可以徐徐图之,到时候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收获,但是……。”
“但是什么?”
雾荟原本欣喜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但是……,”
阊笙注视着对方失望的眼睛,接着说道:“你别忘了,我们背后还是有着敌人的,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我们三兄弟现在的状况,你想想到时候我们手底下那些家族,那些后人们该怎么办?”
“是啊,要是让敌人知道了,我们没有实力保护家族……,”雾荟再次将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地上,他有气无力的瘫软着,连手都懒得动一下,看上去当真像一个尸首不全的死人。
“可是我已经是个残废了,我以前积攒的资源根本就不够我修复伤势……,而且就算是借的话,又能从哪里借呢!”雾荟瞳孔有些涣散,一想到三兄弟四面楚歌的困境,此刻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我也想过修复伤势的,可是,你们又能借给我多少呢!到时候,反倒把我们三人都给拖垮了。”
很清楚自己的伤到底有多重,让他雾荟拖累身旁两位生死相交的兄弟,他又如何能够做得到呢?
“老雾……,”一时间,寿元沉默了。
“我……,”另一边的阊笙张了张嘴,最后也沉默了。
“罢了吧!”
不过这时候,雾荟却笑了起来,他笑着开口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结义时,躲避风雨的那处山崖吗?”
闻言,另外两人点点头表示记得。
雾荟不待两人开口,他接着说道:“我把我原素传承的子印记,就藏在我刻录在石壁上的那一句誓言中,你们两人可以让自家后辈去那里观摩,到底谁能够幸运地得到传承,那便看各自的造化了。”
“你这是在交代后事吗?”阊笙目光如电,狠狠的剜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雾荟。
“你言重了!”寿元听闻雾荟所言,心中同样一片动容,但是他语气生硬,似乎猜到了对方要干什么,他与阊笙站在了同一立场上。
“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大刺刺地喘了一口气,好像一只毛毛虫一样摆动了一下身体,雾荟将整个身子翻过来,素面朝天。
“我这辈子南征北战,什么样的世界没见过?这个世界就算再奇异,本尊也要闯上一闯。”胸膛中难掩豪情壮志,一股火焰自他的瞳孔燃烧而起,看不见的焰头似乎直插青天。
此刻催动体内原力,雾荟的身子极快速地漂浮起来,目光坚定的望了眼面前的虚空,似乎他就要再次钻进某个莫名的地方。
“呼—,”
令雾荟没有想到的是,身旁原本盘坐在地的两人,也紧跟着站了起来。
“你们两个!”雾荟音线飘忽,心底微微有些感动。
“当日我们在山崖下结义,可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啊!”寿元当先开口:“友情,正是陪伴我们这么多年,所走出的道啊!”
“如果仅仅因为生死在前,艰难险阻遮挡住,我们就不能坚守,中途放弃的话,那我们所坚持的道,又算作什么道呢?!”
“是啊,这是我们的道,”雾荟神色动容,鼻子一酸,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君心深似海兮,我情重如山乎!”阊笙开口打断对方的话语,他上前一步,三兄弟并肩而立。
“我道又算什么道呢?!”阊笙如是开口。
这一刻,三人的心紧紧交接在一起,这份情谊正是他们能够存活至今的原因,也是他们心中的“友情之道”,每条道路的成长,都是千难险阻,就拿最难走的正道来说,那各种各样的压力层出不穷,但那是上天从外部给予的考验,而从“自我”出发,如果因为这些困难,就不再坚持心中所认为的正道的话,那自己所坚守的道,不就是一个笑话嘛,那还算是什么道呢?
“家族后人,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