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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你应该也明白我的意思了。”
如同寻常铁匠所打造的“魔剑”被由悬吊着史丽捷的“暗影绳索”上分离开来的一根牵系住,直直垂下。在黯淡无光,看起来甚至没怎么经过细致打磨的粗糙剑刃上还留有史丽捷鲜红的血液,看起来分外诡异。
转过身,黑祭师现在的这幅外表却全然不是为了迷惑蓝斯,似乎已经将整个“洞穴区”都改造成属于他自己世界的男人——男孩将手指放在娇嫩的唇前调皮地晃了晃,并且咂了咂嘴。
“没有疑惑吗?不可能的吧?在遇到我之前,你,你们也同样遇到过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战胜的对手,没错,阿贝尔,但是那个男人,明明轻易就能将你们全部葬送的男人为什么没有对你们下杀手呢?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正是你为何会失去关于他的记忆的原因。另外,在知晓了这个原因之后,你也终会明白自己先前的想法到底有多么愚蠢吧?”
“你原来是这样健谈的吗?”
“诶……我还以为同样健谈的你会喜欢这样的我呢,看起来反而是被讨厌了嘛?可惜。”
狡黠的笑容看不出丝毫惋惜的意味,蓝斯的反应看上去令卡莱伦斯感到十分满意,“这样一对比,倒是显得我比你更加‘话唠’了嘛,原来如此,这便是你的目的。”
“为何要啥特洛伊?絮叨了这半天,结果你还是连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说清楚。”
深深呼出一口气,虽然是摆脱了对方那不知是幻术还是什么其他“能力”的束缚和压制,但蓝斯绷紧的思绪却没有丝毫的缓和。
黑祭师越是将事情东拉西扯,蓝斯的心也就变得越是焦虑和不安。
因为他明白,自己的一切反应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而且在这段被对方“慷慨仁慈”所给予的时间之中,他也不可能思考出任何应对目前状况的方法来。
——只能哀叹自己的渺小……吗?
但是,并没有生出上述想法,蓝斯的嘴角反倒流露出了不经意的微笑。
“切……什么嘛……嘿嘿,别急呀,问我为什么要杀特洛伊?这可就奇怪了,我可完全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呀。莫非,像你这样的人也会因为我‘用魔剑贯穿了他的胸口’的行为就认为我想要杀他了?不该啊,这会让我失望的。”
化身为孩童形态,语气也变得稚嫩的黑祭师先是因为蓝斯的莫名笑意而显露出了不悦,而这份不愉快很快就被隐藏住了,有些嫌恶的表情在一秒内发生了骤变,露出诡异笑声的他接下来说诉说的东西则更像是“玩笑”。
以兵器贯穿对方的胸口,这种行为除了想要杀死对方之外还能有何种解释呢?难道是为了“救”他吗?
“如果不是我在你刺穿他身体时强硬地将自己的意识替换了上去,特洛伊恐怕已经死了。”
“哈?那是说给谁听的东西吗?我好感动啊!哈!哈!啊哈哈哈!”
小孩子般的外表和语气更加重了黑祭师骨子里磨灭不去的狂妄与乖张,仿佛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一般而捧腹大笑着,甚至连气都快喘不上来的孩童向后倒退了两步,却是撞上了被吊在空中的史丽捷。
“虽然我真的很想问你是如何得出那般结论的,但估计到最后只能是我‘自讨苦吃’。那样的话,就来换过一个话题吧?”
朴素的单衣与华贵的长袍形成鲜明的对比,同样,黑祭师笑意盈然的表情和史丽捷痛苦的模样也是“相得益彰”。
“你……为什么不救她呢?”
“她”所指的正是仍被梦魇折磨的史丽捷。向身后随意地指了指,抛出了这句另有目的的疑问,黑祭师却似仍不满足一般,稍微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说道:
“你很在乎自己的同伴,如果是维娜或是莫尔受到这般折磨的话,你应该会不顾一切地设法解救他们吧?啧……”
蓝斯那不置可否的表情仿佛又给黑祭师暗自盘算着的内心来了狠狠一锤,令他停下了原本像继续“添油加醋”的东西。
而蓝斯就在这一刻开了口。
“莫非,像你这样的人也会因为我‘对受到折磨的同伴不管不顾’的行为就认为我放弃了救她了?不该啊,这会让我失望的。”
“哈!一点都不好笑!”
对方模仿着自己的语调反言相讥的话语令孩童样貌的黑祭师高高扬起了眉头,声音中也透露出了无法抑制的愤怒情绪。
“史丽捷她,看似过得坦荡,实则却执念太深。她和我不一样……能够打破那般心结的人永远只有自己,就算你今日不以那残酷的幻像刺激他,有朝一日,她心中的怨念还是会因为别的变故而爆发。”
“哼……义正言辞,光明正大,满口大道理说得就是你诶,大叔!”
“看样子你想听真话。”
孩童般的黑祭师那夸张的鄙夷神情反而让蓝斯露出了由衷的笑容,有种胜利般快感涌上心头的中年男人并没有让这份愉快蒙蔽了思考,而是故作嘲弄地,轻飘飘地继续说道:
“因为,我做不到。”
神情骤然变得严肃,蓝斯一字一句地说出了令卡莱伦斯瞬间哑然的东西。
“我做不到,从你的手中保护同伴什么的,凭我,完全做不到。”蓝斯的语气平淡,平淡得如同在诉说与自己全然无关的事情,“我对史丽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如果说今日被你俘获的人换成了维娜或莫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