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切好像都挺顺利,文静好像也接受了许庭的靠近。可是在针头插下去的那一瞬间,文静突然变了脸色,许庭还为来得及抽血,文静就发了疯了似的推开许庭,一把抽出针管扎向许庭的胳膊,她歇斯底里的喊着,“你这个坏人!让你扎我!让你扎我!”
地上凌乱的撒满了棉花球、针管……
陈子橙和古琛在一瞬间的怔愣之后,迅速上前分开两个人,古琛将文静拖到一旁,把她抱在怀里,像安抚小孩子一样安抚着她,“文静,别怕别怕,我在,我在这。”
许庭被文静推倒在地上,手臂上还扎着针管,陈子橙小心的扶起她,从台子上顺手抓了一个棉花球压住针口,小心的把针头拔了下来。
许庭一只手压着微肿的胳膊,靠在墙壁上撑着自己,保安已经闻声闯了进来,“怎么回事?”
许庭半晌没有说话,她脑海里只有古琛对文静的紧张,甚至,他都没有关心的看过自己一眼。
陈子橙跟保安解释了几句,保安就退了出去,“许庭,你没事吧?”
许庭摇摇头,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古琛。
文静只要在他怀里就异常安稳,安静的像个婴儿。古琛牵着她的手站起来,他抱歉的对许庭说,“对不起。”
对不起……而不是:你有没有事?
许庭鼻子微酸,“没关系。”
“比起身体检查,我觉得她更需要心理干预。”许庭中肯的说。
“她刚从那里出来,我不会再让她接受什么心理干预。她的心理我会负责。”古琛语气有些强硬。
“心理干预和精神病院的治疗是完全不一样的。”许庭重申,“神经系统的病症,心理干预是最好的治疗。”
“她不是神经病!”古琛咬牙说道。
“我没有说她是神经病,我只是说……”
“许庭——”古琛打断她的话,“你不是也不愿意接受心理治疗吗?为什么却要让文静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懂吗?”
许庭抬头迎上他有些陌生的目光,她突然冷笑了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意思是我故意要让文静接受心理干预的‘折磨’?”
古琛躲闪着她的目光,“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许庭微微提了提音量,“古琛,我没你想的那么阴暗,你以为我会因为她是文静就对她恶言讽刺甚至不希望她病好起来吗?我抑郁过,抑郁症也算一种精神疾病,我知道生病的痛苦,在这件事上,我比你更懂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许庭说完,生气的摔门而去。
陈子橙着急的说,“老大,你这是干嘛啊,你明明知道许庭不是那样的人。”
古琛懊恼的说,“我知道她不是……我只是不想她这么坚强……”
她明明难过的要死,为何还要装作不在乎的为他为文静着想,他宁愿她对他发一顿火甚至爆打他一顿。
陈子橙回到办公室,许庭正在抱着水杯喝水,见她走进来,她放下水杯问,“走了?”
陈子橙知道她已经消气了,“走了,文静还是不肯扎针。”
“我的心理医生专业水平还不错,如果他需要,你推荐给他吧。”许庭把孙倩的名片推到陈子橙面前,转身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你说你们俩……”陈子橙接过来塞进白大褂口袋里,她望着许庭的背影问,“许庭,你真的不怪古琛吗?”
许庭放在鼠标上的手微微怔了怔,“他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我没立场和身份怪他。”
陈子橙叹了口气,哎,他们两个,果然是很像的。
…………………………
调整了几日,许庭还是准备去见林天河。
林天河仿佛也料到她会来一样,放下手中的工作说,“喝点什么?”
“白开水,谢谢师父。”许庭坐下来。
“听说跟古琛吵架了?”林天河把水递给她,坐在她对面和她攀谈起来。
“也不算吵架。”许庭喝了口水,“师父你跟他很熟?”
林天河点点头,“是。”
“师母的事,子橙跟我说过了。”
“那你还想问什么?”林天河耸耸肩,探究意味十足。
“您认识我父亲吗?”
林天河边喝水边看着她,许庭隐约觉得他像是早就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果然,林天河说,“认识,很熟。”
“我和你父亲是师兄弟,就像你和今天的子橙。”林天河回忆着过去的日子,“不过,你父亲留校做了教授,而我进了医院做了医生。二十多年了,我们两个都是没老婆的人,虽然没有像女人间闺蜜一样天天黏在一起,但隔三差五也会一起喝个酒聊个天。”
许庭知道,父亲的确会经常出去喝酒到很晚回来,那时候,她经常在彭家晏家里睡着,第二天醒来却在自己家里,大概就是父亲回来后才将她抱回家的。
林天河点了一根烟,“你父亲出事前找过我,我当时没懂什么意思,我现在想来,他应该预感到自己要出事似的。”
“什么叫预感自己要出事?”许庭如果没记错,陈子橙也这样说过。
“因为他说,要把你交给古琛照顾。”林天河直到今天也不懂,“我知道古琛和你父亲有一定交情,你父亲很欣赏这个年轻人,我也是。但是就算这样,我觉得他和古琛的关系也没有好到要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他的地步,这实在是匪夷所思,为什么他会选中古琛。而且,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