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顾天锦才会险些失去理智,才会做这么个决定,不过他这个决定虽然说不上良策,但是如果他所料不差,只要他御驾亲征,被西楚占领的城池,说不定能拿回一些。
而且他虽然不完全信任夜暮染,可是夜暮染的实力他还是认可的,到时候东陵的城池也会到手一部分,所以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想着顾天麟的事情,顾天锦嘲讽地勾了勾唇角,西楚打着顾天麟的旗号实行清君策?西楚未免想得太好了一点。
广陵驿馆里,风炎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双清目出神地望着床顶,即使他以身体欠佳为由拖延婚期,这一日还是要到来了。
顾天锦下旨御驾亲征,所以他的婚礼被迫必须明日举行,虽说是南魏陛下想亲自送平阳公主出嫁,可是风炎怎么会不知道这只是顾天锦对北漠的一种警告?警告北漠不要在三国混战中横插一脚。
所以自己就理所当然的成了牺牲品,风炎苍白的唇轻轻勾起,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北漠是否会出兵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北漠出兵是为了利益,不出兵也是为了利益,与自己这个无能的王子没有半点关系。
想到这里,风炎眼中生出一种苍白而无力的无奈。
翌日,平阳公主与北漠王子的婚礼如期举行,广陵城中那些朴实的百姓都津津乐道,衷心祝福着风炎这个北漠王子和南魏的平阳公主。
婚礼之上,顾天锦坐在上位,两边坐着兰太妃和皇室宗伯,风炎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就算是不被祝福的婚礼,他的母亲也没有机会出席这种场合,不仅因为她不在南魏,更因为她身份低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在礼官的高呼和那些看客的注视下,风炎牵着他的.....妻子,缓缓离开了那个让人窒息的礼堂,慢步朝新房走去。
顾天锦看着风炎有些萧条的背影,一股负疚感油然而生,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别人的幸福。
想到这里,他朝徐一德看了一眼,徐一德领会,朝着顾天锦恭敬地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退出了礼堂。
走到半路,风炎以身子不舒服为由将平阳晾在了大院里,喜娘看着风炎急速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办。
感受到身旁平阳外泄的怒气,喜娘更是大气不敢出,连忙低头扶住平阳。
喜娘将平阳公主小心翼翼的扶回新房,一进房门,平阳便一把掀开了盖头,恨恨地将那红盖头扔在了地上,一张美丽的脸庞扭曲地皱起,大声道,“什么东西!竟然敢跟本公主摆脸色!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喜娘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啊!!!真是气死本公主了!!皇兄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将本公主嫁给这么一个半残的无权无势的北漠质子?!!”平阳怒极,将那些喜房里的摆设都推倒在地,发泄似的吼道。
风炎这,一张俊脸阴沉地厉害,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
原本他还有些过意不去将平阳一国公主扔在大院,没想到原来平阳公主嚣张跋扈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如果刚才不是顾天锦在礼堂里,恐怕这位平阳公主会当场发飙吧?
其实风炎已经打算认命,决定和这个未来的妻子相敬如宾,安安稳稳地度过在南魏为质的日子,可是平阳的此番作为让风炎心里渐生厌恶,所以当下他决定,他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妻子的。
风炎刚想撤步离开新房,徐一德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王子新婚,加上身体虚弱,就不用去招待客人了,跟老奴去一个地方吧。”
听着徐一德刻意压低的尖嗓,风炎微微一愣,随即颔首点头,跟着徐一德离开了院子。
“不知公公要带小王去哪里?”看着徐一德越走越偏僻,风炎忍不住询问道。
徐一德继续保持着平稳的步伐,但头还是微微侧向风炎,耐心地解释道,“王子,陛下有请。”
风炎一愣,随即安静地闭上了嘴,一路沉静。
徐一德不急不缓的走在前面,听着身后没了动静,徐一德清明老练的双目里闪过一丝欣赏,这北漠王子,确实是个聪明人。
顾天锦见证了礼成之后便离开了,这让那些大臣谈笑也自在了许多,兰太妃倒是一直没什么表情,没有埋怨,也没有多兴奋,只是一表仪态的坐在那里,有贵妇上前问候,也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顾凌轩也是规规矩矩的坐在席上,与众人谈笑风生,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可是沈易飞却觉得这里面必有蹊跷。
沈易飞静静的观察着兰太妃一族,却始终找不到头绪,只是不知何时他身旁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衣少女,在一边呵呵笑道,“别白费力气了,兰太妃根本没想过在这场婚礼上做什么手脚。”
女子自然是跟着顾天锦混进来的穆清雨,只是顾天锦走的时候,某人不愿意舍弃美食便留了下来。
沈易飞听了穆清雨的话一惊,转头看向还在啃着鸡腿的妙龄少女,沉声道,“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穆清雨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这沈易飞还真是蠢得可以,天天听着他在顾天锦念叨个不停不说,在这里都能碰见他,穆清雨也是觉得自己运气霉到家了。
不过看在沈易飞一心为国的份上,穆清雨好心提点了他一下,可是没想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