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月从小长在定涵宫,所以心思一直很单纯,如今顾天锦这般做法自是不能得她喜欢。
“这样……叶月你先去传信给宫主,不用说太多,就将事情的结果同宫主说明就好了。”说到这里,文兮淡淡的望了那“太监”一眼,然后再次道,“至于你先细细观察,不要打草惊蛇,有什么事及早回报给我!”
“是!”那“太监”拱手称了一声是,然后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见此情形,文兮微微转头望了一眼脸色有些沉重的叶月,疑惑道,“你怎么还不去??”
叶月闻言一愣,随即将嘴唇嘟得高高的,喃喃道,“这个昏君……我才不要帮他呢……”
“这是宫主的命令!”看着叶月有些意气用事的面色,文兮不由得沉了沉语气,面色有些严肃。
定涵宫的原则便是无条件服从,文兮不希望叶月因为某些私人的感情而受到宫规的惩罚。
看着文兮微敛的神色,叶月有些讪讪的住了口,然后抿了抿唇,缓缓的站起身走了出去,似是将文兮的话听进去了,准备去给沈千城汇报了。
看着叶月缓缓离开的背影,文兮眸光微微一沉,刚想站起来去静和宫看看情况便被远处飞来的一只信鸽止住了脚步,白鸽尾色有一点墨绿……是夜锦!
缓缓伸出右手接过白鸽,文兮熟悉的掏出了白鸽脚上绑着的信纸,然后缓缓绽开,信纸里的字迹瞬间便布满了文兮的眼底。
昭安寺内,故人相邀。
看着信纸上简简单单的八个字,文兮眸光微微一沉,昭安寺……故人??难不成是沧澜??可是……沧澜找自己做什么??
按下心中的疑惑,文兮面色如常的将手中的信纸放进油灯中烧毁了,然后只见她缓缓站起身,看样子是想去昭安寺。
就在广陵这边闹得翻天覆地的时候,丹凤楼山涧石室里,莫清绝正和裴南风面对着面,莫清绝手中的长剑正落在裴南风的脖子上,只要他轻轻用力,裴南风定是没有活路的。
可是不知为何,莫清绝竟有些犹豫起来,他似乎有些害怕,害怕沈千城会责怪他……
“清绝公子居然也会犹豫不定……是为了孤烟吧??你知道我与她身上生死劫的事吧??”听着裴南风气思浮游,莫清绝眸光微闪,并没有接话,手上的长剑也没有收回的意思。
“清绝公子……你是前朝莫氏后人,你与孤烟之间隔着数代的仇怨……你真有那个信心能与她走到最后吗??”裴南风缓缓抬起头,一双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莫清绝。
听了裴南风的声音,莫清绝的神色似乎变了变,可是仍然没有开口。
看着眼前莫清绝那一脸的神秘莫测,裴南风刚想说话,可是却不由得喉咙一痒,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见此情形,莫清绝眸光微微一沉,“你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话音落下,只见裴南风有些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看着裴南风气息奄奄的模样,莫清绝眸光微沉,唰的一声收回了手中的长剑,语气清冷的问道,“是因为我封了暮云的武功吗??”
莫清绝话音落下,裴南风有些讶异的抬了抬头,最后沉沉的点了点头。
见此,莫清绝淡淡的皱了皱眉,原来如此……原来生死劫不止生死依存,就连对方的武功强弱也会影响……看来……在沈千城没有真正掌握远古巫师的灵力之前,裴南风需要好好的活着……
“你与暮云的命脉连在一起,我这次不杀你。可是你应该知道,在远古巫师灵力恢复的那一刻,不是你死,就是她死。”紧紧的盯着裴南风的双眼,莫清绝一双黑眸微微紧了紧,透出无尽的凉意。
裴南风闻言微微一怔,一双幽深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浅笑,“我知道……从我答应师傅在我身体里下生死劫的时候起,我就随时准备为她而死……”
听着裴南风那无怨无悔的语气,莫清绝一双黑眸里闪过一抹怒意,他一直以来都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一遇到沈千城的事情,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脸色微微一沉,莫清绝一剑劈开了黑笼上的铁链条和锁着裴南风的铁锁,随即沉声道,“出来!”
见着莫清绝的动作,裴南风眼底划过一抹讶异,随即扯了扯手上的铁锁,步履蹒跚的走出了黑笼。
抚着胸口轻咳了两声,裴南风缓缓将目光移向莫清绝,淡淡道,“多谢清绝公子了。”
看着裴南风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莫清绝冷哼一声,然后状似无意的撇了他一眼,率先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狭长的暗道里,莫清绝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身后没了动静,只见他有些疑惑的回头,正好看见了裴南风捂住胸口半蹲在暗道的尽头,一口鲜血从他口里喷涌而出。
见此情形,莫清绝连忙皱着眉上前扶住他的身子,语气不好的说道,“你怎么样?不会需要本公子扶你出去吧??”
也许是莫清绝的语气或许恶劣,所以裴南风眸光微微一闪,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语气淡淡的说道,“我没事,不用劳烦清绝公子大驾。”
闻言,莫清绝皱着眉头撇了裴南风一眼,想着月影子那些折磨人的手段,莫清绝黑眸微微一沉,这裴南风能撑到如今也是不容易……
想明白之后,莫清绝最终还是沉着脸扶起了裴南风的身子,额前那抹雪白的长发被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