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了幻想乡,八云紫这个名字已经无数次回响在云悠的耳边。从最强的城管口中,从胆大包天的黑白老鼠那里,从人间之里居民小心忌讳闲谈中,少年已经切实感受到了她在这片土地上的烙印。就连系统,都特意为这位“妖怪贤者”颁布了作死任务。
作为妖怪,她的确不负贤者之名——对于一个濒临灭绝的种族来说,她是真正的救世主。
她的力量深入人心,她的势力盘根错节,她是幻想乡的创立者,掌控者和监控者——无论是妖怪还是人类,除了一小撮站在顶点的存在,对她的畏惧都仿佛烙在了骨子里。
在这里,无论是人还是妖怪,都不敢在任何时候说一句“紫妈老太婆”——与其说这是强者的忌讳,不如说是为了立威而找的一个有趣的理由罢了。
想必,在她的地位还不够稳定的时候,一定有大批的人和妖怪惨死在这份“忌讳”之下——人类可是容易遗忘的种族,只有常年累月的恐怖才会有这份可以代代相传的畏惧。
当然,以上只不过是云悠的分析而已。或许八云紫真的很在乎年龄也说不定……无论她的动机是什么,就凭这首屈一指的影响力和神出鬼没的能力,作为“幻想乡最大的黑幕”,她已经合格了。
[那么,黑幕小姐到底想干什么呢?]
云悠望着眼前的金发美人,微笑着想。
之所以要找到她,自然不是因为“想在幻想乡发展娱乐业”这种可笑的理由。
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对环境十分敏感的人,这次登录游戏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透露着一种古怪的味道。
从八意永琳到蓬莱山辉夜,再到灵梦,隐隐约约中都有些变化。
对于一个陌生人,为什么八意永琳会说那些“交心”的话?为什么一开始蓬莱山辉夜对他十分平淡,后来却过于热情?哪怕用赠送游戏机刷高了好感度也解释不通。都是活了那么久的人了,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只游戏机就对你有好感?
云悠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自带脑残光环的龙傲天,可以让小弟纳头遍拜美女投怀送抱……哪怕他可以这样做,但又有什么意思?
那么,一定有什么地方让她们改变了。
回想起当时妹红古怪的神色,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玩家”的体质被暴露了。
[也许被怀疑是四阶……那样的话,这种态度也就不奇怪了。]
那么问题来了……云悠所感到的“古怪”是从他回归游戏开始,这之间的时间差是什么状况?除非在他回归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改变”。
[不是说全世界的时间都会停止吗……难道是穹搞的鬼?]
千头万绪,情报实在太少了。作为一个智商正常的人类,云悠在这种状况下只能做出大概的推测。
首先,因为某些原因,他受到了幻想乡的欢迎或者讨好,亦或是某些秘密被幻想乡所窥视。在这种状况下,能够改变永远亭还有灵梦的人中,八云紫是嫌疑最大的。
他的一切异常和破绽,八云紫有很大的几率知晓……
所以,云悠决定试探一下。
这种“虚伪”的世界,他从小就体验着。每一个人都表面上对你恭恭敬敬,或者是说着“还认识叔叔吗?带我像你的父亲问好”之类的话,把嫉妒恨意甚至杀意埋在心底……当那个能遮风挡雨的人倒下时,再露出狰狞的面目。
经历过父母双亡的事情后,云悠也开始思考一些关于人性的东西。
他曾从书中看到过,关于“生命”的描述。拥有主观生存yù_wàng的,才是生命……这也代表着,生命的本能就是“自私”以及“掠夺”,无论这种生命有多高等。在这一方面,人类和任何的生物都没有区别。(这里也是作者对“超脱者”的第二个定义。因为可以拥有所有,所以无欲无求……超脱了“生物”自私的框架,即为超脱者。穹之前说“超脱者不属于原来的种族”就是这个原因。从定义上来看,不存在死亡概念的超脱者的确算不上生物。)
到了现在,对于那些“虚伪”,他也不再排斥——“我就喜欢你那种心中羡慕嫉妒恨却满脸赔笑不敢表现出来的样子”
或者说,在见识到超脱者那种伟大的力量后,在他眼里,人类的各种行为就和笑话差不多了。怎么样都无所谓,那些不会偏离“利益”以及“生存”还有“传递自身基因片段”的行为,和随便哪种生物都没有区别。
按照穹的说法,那就是“连观察的必要都没有”。
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回忆起了少年时期被挣相讨好的日子。也许,保持这样的状况不点破,他可以获得更大的利益,甚至还可以与辉夜灵梦好好“相处”一下——但他不愿意。
就像练国术的要追求“念头通达”一样,现在的云悠追求的也是这样的东西。
说白了,就是任性……挣脱法律,潜规则乃至道德,社会的束缚,做自己想做的事。不为利益,不为生存,只为心中念头通达——
哪怕是被干掉又怎么样?哪怕损失利益又怎么样?我愿意!
想到这里,云悠也渐渐感受到了穹的一些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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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们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坐在迷途之家,云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