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展嚣直接从兜里摸了张卡丢过去,“我他妈是喜欢原上,听清楚了吗?拿好钱,可以滚蛋了吧?”
江斜上去就给了他一拳,打得周展嚣人都懵了,等回过神来,气得肺炸,骂着脏话也扑了回去。谁知他拳头还没挥到江斜的脸上,余光一扫,就瞄到侧前方站了个人,再一看对方样貌,立时吓得魂飞魄散,摔倒在地。
江斜拳击姿势都摆好了,见状猛一回头,就见不远背光处缓缓走来一个男人,个头很高,挺拔得像杆标枪。他心中惊疑只是一瞬,还来不及看清对方样貌,就生出股难以名状的畏惧来。刚才还嚣张得不得了的周展嚣更是吓得面无人色,甚至来不及爬起身,就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喊:“……哥……”
秦霍收回审视江斜的目光,侧了侧头,示意对方滚蛋,然后慢慢地,把眼神挪到周展嚣的身上。
江斜迅速跑开,一句话没敢多说,听到背后传来秦霍低沉缓慢的声音:“男、朋、友?”
“怎么回事?!”台领导和几个助理被秦霍的气势吓得不敢接近,拦下跑来的江斜询问,江斜吓得心跳急骤,还来不及解释,背后就嗷的一声,传来了周展嚣响亮的哭嚎。
“啪——啪——啪——”
“啊!!!哥!哥!哥我错了!哥我错了!啊啊啊哥你听我解释别打了啊啊啊——”
“啪——啪——啪——”
鞭打一记接一记,响亮狠辣,不曾停息,可从头到尾除了周展嚣的哭喊外,却听不到任何人回应。责备、劝诫、训斥,统统都没有,这种沉默酷刑因此显得更加绝望,让所有聆听的人都情不自禁感到窒息。江斜从不知道,那个自己无法抵抗仿佛只手能遮天的周展嚣也有这样任人宰割的时候,他在鞭声中贴紧墙壁,满头冷汗,双腿从膝盖蔓上虚软。直到当啷一下,先前那低沉的嗓音又响起来:“给我找根新的皮带。”
现场几乎停滞的时间才重新开始转动。江斜看着平常眼高于顶的台领导跟另外几个人孙子似的跑过去,半点没有回头看看的念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弱迅速逃走。
******
渝水淼安排体检,安排生活用品购买,回家路上已经查出了原主大概的资料,险些被气得再砸一次手机。原上也不敢在这时候摸老虎屁股,史无前例的听话,乖乖体检乖乖回家,乖乖洗澡换衣服,乖乖喝掉热乎乎的牛奶,乖乖被渝水淼塞进被窝里。
渝水淼坐在床边,时不时帮他掖一下被角,掖得被子密不透风了仍不愿走,仿佛一只惊弓之鸟,连目光都不敢挪开。
原上迷迷糊糊睡了一会,醒来时灯光昏黄,渝水淼握着他的手蹲在床边,像无数次在病房里那样将脸颊贴上他的手背,微微摩擦。原上看他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心酸得一塌糊涂,侧身用另一只手摸他的头:“大鱼,我不会走了。”
渝水淼鼻头发酸,用尽浑身力气才憋住眼泪,沉默了很久,才微微地点了点头。
“观儿,对不起,哥以前没有照顾好你。”他把头隔着被子磕在原上的膝盖上,嗓子哑得像磨过砂纸,语速缓而郑重,“这次我一定一辈子护着你,不会让你再受任何委屈。”
原上揉他头发,露出个微笑来:“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