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和阿离一同坐在马车里,他忍了又忍,最后没忍住问道:“方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会有磨镜之好!
阿离看向他,说道:“我不知道,她迎面走来,不小心摔了,我就扶她一下,可是她拽住我不放,说我像她故去的心上人。”
“心上人?”叶寻皱眉,“只是她最后在门边喊你,我瞧着她好像很伤心。”
阿离有些迷茫的说:“大抵是移情吧。”
叶寻看了看阿离,郑重道:“你以后,别去那里了。”
阿离斜着眼睛,有些疑惑的看他半晌,最后笑着问道:“我去那里,我去那里做什么?买醉吗?可是老板说了,她们那儿不做姑娘的生意。”
叶寻反应过来,脸上一阵发热,若不是自己带阿离去醉客坊,她都不会去的。他动了动唇,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最后只得和阿离两人相顾无言,马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国公府,叶寻回到了自己的屋中,他呆坐了半刻,最后来到阿离的院前。叶寻站在院门口徘徊良久,最后举步走了进去。
阿离的院子有一座二层的小楼,看着很是别致。小楼前是一片小花园,里头还搭了一个秋千。此时有阵风吹过,秋千就荡了几下。
叶寻环顾一圈,没有看见阿离的人影,他走到门口,朝里喊道:“阿离。”
阿离应道:“进来吧。”
阿离此时正坐在美人靠上,她正有些笨拙的解下手上的带子,她身前的案上摆了一瓶伤药、一圈干净的纱布还有一盆氤氲着水气的温水。
叶寻走过去,坐在她身旁,“我来帮你。”
阿离笑着把自己的手递给他,任由他动作。
等叶寻把她手上缠着的纱布全解下来后,发现虽然伤口的血已经凝固,有点结痂了,但是伤口旁边却有些红肿。
叶寻皱了皱眉,他拿起药瓶就要撒药,阿离制止他,“别,先洗洗伤口。”
叶寻听了,从水盆里拿出一块帕子,在阿离手上擦拭着,他一边擦,一边问道:“疼不疼?”
阿离点头,“疼。”
叶寻笑了一声,“现在知道疼了,叫你好好养着,你偏不听,还……动手拍我。”
阿离轻哼,就要把手缩回来,但是叶寻哪里肯让她得逞,他稳稳的握着阿离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他把阿离的手擦干净了,拿起药瓶倒了一些在伤口上,只是叶寻不曾做过这些,手下一时没个轻重,把半瓶的药粉全撒了进去,阿离的手上一时全是白色的药粉。
阿离气得瞪他一大眼,“你放开!让我自己来。”
叶寻不理她,把多余的药拂开之后,拿起纱布就缠,只是也还是缠得乱七八糟的,最后阿离的手掌被他缠成厚厚的一层蝉蛹。
阿离举着自己的手,哭笑不得。她想解开自己重新包扎一遍,叶寻却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动。
阿离抬眸望去,发现叶寻一脸严肃,他说道:“等以后包多了就好了。”
“还以后……”阿离嘟囔,“以后都不许你包了。”
叶寻闻言,回了她一句,“我不过是看你包得辛苦,帮你一把居然还不领情。”
阿离指着案面的那些药粉说道:“你是好心,可是你把我的药都撒没了。”
“不就一瓶药,我再给你买便是。”
“这可是先生给我的药!”阿离摸着额头的伤疤,忿忿道:“全让你撒没了!”
让她这么一说后,叶寻的视线也不由自主的往她的额头望去,她额头的伤口是在济世堂医闹时伤的,如今也还没好完全,上头一条暗红的疤痕隐约可见。
当日,济世堂里死了人,叶寻以为是凶手来杀了阿离灭口,他一阵后怕,最后才把她带回来的,叶寻想着之前的事情,眼神柔和下来。
她没死,如今还好好的坐在自己跟前,很有活力的跟自己顶嘴,这样便很好了。
“叶寻。”阿离突然唤道。
叶寻回过神,有些不解的看她。
“你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叶寻正了正身子,“这些事情,你不必忧心,只管安心待着便是。”
阿离顿了顿,最后说:“可是我想回家。”
是了,她说过,案子破了便要回去。
叶寻有些焦躁起来,他双手交叠,指尖点在另一手的手背上。
“案子想破,现在还早着。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总有一天,我会让案情浮出水面。”
阿离轻蹙起眉头,“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凶手有线索了吗?”阿离低下头,轻声说道:“这样一日一日拖着,我有些不安心。”
“这……”叶寻犹豫道:“不算线索,但是可以初步确定凶手是个身形修长的男子,你若是看见有什么可疑的人,要自己多防备,不要靠近他。”
“身形修长的男子?”阿离歪着头,“我知道了。”
阿离在美人靠上躺下来,她用手枕着脑袋,对着叶寻说道:“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明知阿离下的是逐客令,但叶寻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厚着脸皮说道:“你且睡你的,我待一会儿便走。”
叶寻说完,有些局促不安起来,他怕阿离会不乐意,可是阿离听了之后,什么也没有说。她看着叶寻笑了笑,然后闭上眼睛睡去。
没一会儿,阿离均匀的呼吸声响起,约莫已经熟睡,叶寻这才放任自己的心跳急促起来。他做贼似的,用眼角的余光看阿离